冬至。
他看着我,慢慢俯下身子,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出这两个字,我没去看他,周边朋友的笑谈声和鼠标键盘奏出的噼里啪啦都在这两个微弱的字音下慢慢降低,被他在耳边吐出的白气给吹得消散,只留下一点点尾音在我耳边证明着存在。
我没有选择去看他,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的幻想。是四年前还是三年前因为压力产生的产物。我这样告诉自己。
朋友一直推荐我去看搏击俱乐部,并告诉我我是不是受这部电影太深了。
四年前,我还没有机会看电影。
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是十岁那一年埋下的种子,从某个大人的嘴里轻飘飘的随着谈笑声流出,像是一只细小的蠕虫,随着吞出的香烟雾气,在灰色的烟尘中飘到了我的身体,钻进了我的肌肤,顺着血液和脉络一直游到了最薄弱的心脏,那个跳动着的年轻的心脏变成了它最钟爱的培养基,每天的进食成了它的养料,它和我一起生长,我长大了,它也长大了,它长得比我更大,从一个蠕动的虫变成了一个人,我想象不出它的相貌,应该比我更好,它在心脏里存活着,可以透过我的眼看着世界,可以透过我的耳听见声音,可以透过我的嘴说出一些不能理解的呢喃,可以通过我的脑,思索着那些危险而又可怖的思想。
然后,顺着我的嘴,传进我的耳。通过我的脑,浮现我的眼。
他希望能够更加合理的利用这具躯体,能够比我更好。我也希望能够合理的运用这副身躯,能和他一样。而不是不用的在这里记录下这些。
我还是不能够坦然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