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蒙影中的童年(一)

此起彼伏的鸡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此时还没有看到太阳的踪影,天空却微微发亮。晨昏笼罩着东方村,仔细一看,有些人家早已灯火熠熠。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揉了揉他惺忪的睡眼,然后长长地拉了拉懒腰,昏昏沉沉地坐在木床上。他面无表情地向四周看了看,屋内天昏地暗,他摸了摸木床左边的铺,发现还有余热,小爷爷应该起床没多久。他推开木门,径直朝灯火的方向走去。

他刚来到灶房,就看到妈妈蹲在火炉旁,静静地注视着锅中正煮的沸腾的白米饭。妈妈还没注意到他,他就主动靠在了妈妈的身旁,然后用手反复在妈妈和自己的头上来回比划,说:“妈妈,你看我俩一样高了。”妈妈转过头,把他搂在身边,笑盈盈地告诉他说:“豆子,等一下别忘了了喝米汤啊”。他掰开妈妈的手,慢慢地走出了灶房,准备去房阴沟撒泡早尿。走到鸡圈旁边,他发现小爷爷正在磨弯刀,那刀子和磨石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他格外切齿,他叫了一声小爷爷后就匆匆去了房阴沟。可能是小爷爷磨得太专注了吧,没有回应豆子的招呼,不过这对于豆子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事了。

豆子草草洗过脸后,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享受着母亲给他凉的米汤,他正喝得津津有味时,一只小黑狗就闻讯而来,在他身前伸了个懒腰,然后乖巧地摇着尾巴,好像也想分一杯羹。小黑狗还没断奶就被主人家送给了豆子了,因为它原来的主人养不起它,只能送给别人了。它和他的两位哥哥也算足够幸运,都被好心人人收养了,要不然它们三成就要展开一场荒野求生了。豆子很喜欢这条小黑狗,经常和他一起打发一些清浅的时光,因为它额头上有一点白色的斑纹,所以父亲给它起名为小花。小花是一条纯正的土狗,身体肥肥壮壮的,两只小耳朵耷拉在脑袋上,嘴尖尖的,尾巴也向上翘起,不过现在的它腿很短,跑起来时憨态可掬。

小花站久了,看豆子还不为所动,就做下来用它那又黑又短的腿蹬了蹬它的头和身子,完了之后又斜着头呆呆地看着豆子手里的米汤。豆子看它那么可爱,就倒了一点儿给它喝。小花低下头,安静地舔这地上的米汤,它屁股后面的尾巴也是摇个不停,好像在感谢小主人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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