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好像才刚开始,周末的目的地之一就已经定在书店了——也许是方所,也许是联合书店,也许是其他总让我迷路的书店。如果广州也有莎士比亚书店,我一定飞奔过去,其他书店通通都被抛到脑后:在那儿,可能正好能碰上天书一样的法文朗读会,也可能只有几位作家在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拌嘴,旁听的时候要假装在书架里埋头找书,还要小心不被来来往往的出版商和读者挤到;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偷偷从破纸篓里翻出名家废弃的“手稿”——那就得不动声色地揣回家,展平后再裱起来。
作为书店创始人,西尔维娅总是很忙,因为合伙人比尔除了招徕客人外什么也不做。她要负责淘书、整理书架、开办会员、登记借阅,还要负责为乔伊斯先生服务,为他联系出版商和杂志社以及应付部分崇拜者。可能因为实在太忙了,所以写《莎士比亚书店》时,她和朋友们二战时的坚守以及因拒绝将收藏的《芬尼根守灵夜》送给纳粹军官而被投入集中营一事都显得 “不值一提”,自我阐述对文学的热爱与奉献比起记录有趣的作家和读者们好像“毫无意义”——书里都是“零碎”的小杂文,随你看到哪里是哪里。
你可以毫无负担阅读《莎士比亚书店》,作者也在不经意间将你拉回了二十世纪的“莎翁合伙公司”前。和《查令十字街84号》一样,她都能让人认识到阅读的可贵,以及以书识人的乐趣——遇到书品相近、价值观相差不多的人并不比遇到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容易,更何况是遇到一群呢?
和“爱书人圣经”不同的是,作者除了讲起书与书友,还细致地记下了艺术创作者们“平凡亲近”的一面:海明威能够熟练又温柔地给自己的儿子洗澡,还会带着他到书店里看书;纪德小时候和玩伴偷换门房养的乌龟让其“逐日长大”再“逐日缩小”;瓦雷里怂恿西尔维娅翻译自己的作品,却在她向自己请教时帮不上忙还建议她跳过这一段;法尔格上午总待在睡梦里,下午之后却会爬到朋友们的橱窗外把他们吓一跳。当然,占篇幅最多的非乔伊斯先生莫属,谁让他是毕奇小姐的偶像呢?在西尔维娅的笔下,乔伊斯遇到小狗会害怕得全身发抖,因为喜欢猫会默默站在门内看着夫人哄黑猫进屋,会把手稿修改得吓跑几个誊抄助手,也会为没能当歌唱家而感到惋惜……也因此,我想去拜读这些可爱的作家诗人们的作品。在西尔维娅不遗余力的推介下,《尤利西斯》和《芬尼根守灵夜》自然排在了书单的前列,希望乔伊斯的意识流不会让我退却。
总之,要努力成为一个不浮躁的爱书之人呀。
2018年3月27日
读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