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必知100事-13】粮食之祖:稻谷和粟的种植和推广

在一万多年前,全球的气候开始变暖,人类为了应对生存压力,开始耕种土地,于是农业开始出现。稻和粟作为中国最早一批出现的原始农作物,因其极强的抗逆性和优异的生育期,逐渐成为了中国传统农业的代表作物,为华夏文明的发展、人类社会的进步,做出了最为基础性的贡献。

水稻

直至今日,我国的稻产量和种植面积仍然居世界第一位,总产量占世界总产量的35%左右。

那稻和粟是何时开始种植,又经历了怎样的发展演变呢?

先说稻。稻的种植和传播,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一、战国前,稻还属于珍贵的粮食。

稻米作为起源于中国南方的粮食作物,其种植历史悠久,中国有很多考古地点曾陆续发现了一些早期的稻谷。

最早的考古发现应是1995年在中国湖南道县玉蟾岩遗址里,发现的四粒黄色的稻谷,经过年代测定,其时间至少在公元前一万年以前,这项考古发现是目前世界上最早的稻谷。

此外,在距今7000年左右的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中,发现了很厚的400平方米的稻谷、稻壳、稻草的堆积层。炭化的籽粒外形基本完整,接近现代的栽培稻。另外在长江下游杭州湾地区,长江中游的湖北、湖南以及广东、云南等地的新石器时一代遗址都有稻作遗存的发现。

《诗经》中也有很多关于稻的记载。比如《小雅》就记载:“滮池北流,浸彼稻田。”这表明,当时人们已经开始学会了引水来浇灌稻田。而《鲁颂》则说:“有稷有黍,有稻有秬”,这证明当时在山东地区,稷、黍、稻、秬这种作物已经开始种植。由此可见,西周时代稻的种植已传入北方,各地有水源的地方都有些种植,只是当时种植并不十分普遍,稻米还是被当作珍贵的粮食。

考古发现的碳化稻米

二、战国至秦汉时期:普遍种植,向北方地区延伸。

战国时期,稻谷不仅在长江流域开始普遍种植,北方种植水稻也更加广泛。在《吕氏春秋》中的《上农》和《审时》中,出现了专门关于稻米种植的时节的论述,提出了“勿夺农时”的说法,还提出不能因治水或战事而妨碍农时。西汉时的《汜胜之书》中更出现了专门关于稻米种植方法的论述,还讲到用控制水流的方法来调节稻田的水温。

西汉末年,在贾让的《治河策》中,还提到了用灌溉改良盐碱地,把谷田和麦田改种稻米,产量增加5倍以上的论述。而且,在当时,关中地区还兴修了很多水利工程,大大扩大了种稻的面积。

此外,水稻的种植与南北方经济的发展也是分不开的。古代经济文化的中心在黄河流域,南方比北方相对落后。尽管南方以稻作物为主,而且起源的时间很早,但由于南方地区人口相对稀少,种植能力并不高,所以最初南方种植水稻的总量远远少于北方主要作物粟的总产量。

三、魏晋至隋唐时期:南方大面积种植。

东汉末年开始,北方连年战火,政局混乱大批中原人南迁,不但给南方增加了劳动力,而且带去了北方较高的生产技术。这一时期,屯田与地主田庄经济兴盛,这些经济组织中聚集了大量的流徙的百姓,形成较大的生产集团。

他们兴修水利,改良土壤,使南方的土地逐渐被改造成农田,适合水稻栽培。与此同时,水稻种植技术不断提高。2世纪出现了移栽水稻的方法。

古代稻作农耕图

3世纪南方出现专用的水稻绿肥,6世纪还出现了暴晒土地,增加土壤含氧量的烤田技术,此时的稻米种植技术明显提高了许多,单位面积产量也不断增加。加上隋唐时期,农业用具的发展,因此,在隋、唐统一中国后,稻米在南方开始被大面积种植,南方的社会经济也持续高度发展。

四、五代至明末时期:成为传统农作物之首。

至五代十国时,由于北方长期处于战乱状况,农业的生产遭到了严重破坏,而相比之下,南方就比较稳定,所以,此时全国经济重心逐渐移到南方。

到了宋代的时候,南方人口超过了北方,经济也更加繁荣,而南方人口激增的背后,正是由南方农业的发展,尤其是水稻产量的增加推动的。这一时期南方水稻生产工具、水田耕作技术及南方耕作制度等方面,都有很大的提高,而且不断出现指导水田农业生产的地方农书。

因此,最迟在北宋时期,南方水稻的产量已经上升为全国第一位。当时有“苏湖熟,天下足”的谚语。到了明代,则出现了“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关于这一点,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记载“今天下育民人者,稻居什七,而来、牟、黍、稷居什三;麻、菽二者功用已全入蔬饵膏之中”。从此以后,水稻种植始终占据全国的首位。

生长期的稻米

再说粟。粟又称谷子,作为与稻米一样为中国最早的原始农业作物,粟的种植同样有着悠久的历史。

根据考古发现,在河北武安磁山遗址,山东滕县北辛遗址、陕西西安半坡遗址等新石器时代遗址中,都先后发现距今六七千年的粟粒和粟壳。这些考古发现充分证明,农耕出现以后,黄河流域就已经开始种植粟了。

在我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也存在很多关于粟种植的记载。当时粟称为“禾”,而甲骨文中“禾”字的字形就是谷子成熟的形象,而且多次出现在已经发现的甲骨文中,充分表明粟当时是十分重要的农业作物。

但与稻米不同的是,粟一直以来都是中国北方地区的重要粮食作物。粟的种植更标志着中国北方原始农业的开端。粟的发展,大体上分为两个阶段,即明代以前和明代以后。

一、明代以前:一直是我国北方地区重要的粮食作物。

从现存的古代农书的记载来看,《吕氏春秋》中所记载的六种谷物中,粟排在了第一位。而在西汉的《汜胜之书》中禾也是最重要的一种谷物。

在北魏时期重要的农书《齐民要术》中,关于粟的篇章《种谷》,不但所占篇幅最长,内容最多,而且其中关于粟的种类、名称以及相关的耕种方法,播种量、耕作深浅、中耕锄草等记载,都十分详实。可见自远古时期到南北朝时期,粟作为我国北方最原始的农业作物,占据最为重要的地位,之后虽然经济重心南移有所影响,但由于北方的环境和传统,粟在北方地区一直是十分重要的粮食作物。

二、明代以后:水稻、小麦种植面积扩大,粟的种植面积减少。

一直到明代,如上所述,经济重心已经南移,南方乃至全国的水稻、小麦种植面积大幅度扩大,加上在明代中期,美洲作物玉米、甘薯的引入,改变了我国传统作物的种植结构。

粟的种植面积开始逐渐减少。但在一段时间内,粟在我国北方地区仍然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目前,我国仍有一定面积的谷子种植,但它已不是主要的粮食作物,已被列为杂粮,而且在杂粮的种植中还次于玉米、高粱。

成熟的粟

还值得一提的是,粟作为我国最原始的农业作物之一,其在古代还具有不可替代的象征意义。在古代,粟又叫做“稷”。周代拿“稷”代表谷神,用“社”代表土神,“社稷”作为古代国家的代名词。而在《诗经》中也有:“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把粟作为祭祀祈福的谷物,而在战国时期,粟更被当成所有谷物的代名词,这一点也充分证明当时粟在古代社会生活中所代表的重要象征意义。

稻谷和粟作为中国最原始的农业作物,它们的驯化和推广种植对于中国古代人口增长、农业的发展及文明的进步都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农业的结构也发生了巨大的调整。

一直以来,我国都在花大力气调整农产品种植结构、提高农产品质量,尤其是1964 年开始研究杂交水稻,到1976 年开始在大面积生产上推广杂交稻,杂交稻凭借杂交优势,最多时覆盖全国约60%的水稻面积。据统计,2003年,全世界的稻作产量高达5亿8900万吨。在亚洲就有5亿3400万吨的产量,全世界稻田总面积可达150万平方公里。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有一半的人口都以稻米为主要食用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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