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离家的路很漫长,却是对自己最好的修炼。8.19开车在高速上奔波了一天,晚上快8:00才到FZ。尽管一路上非常辛苦,但心里并不茫然,因为在家的日子非常踏实,天天忙碌着。就像离家时给奶奶默念的那样,只要“不懒惰、不消极”,工作的日子也不会压抑和孤独。
算了一算,在家的日子其实不算短了,也有二十多天。7.23离开FZ到NC,7.24在NC呆了一天,7.25参加考试,7.26早上从NC出发、傍晚到家,8.18离开家,在家可踏踏实实住了有24个晚上了。这一次能住这么久,实在值得感恩生活的。既没有必到校的工作,也没有不呆家的其他理由。
然而,在家呆久了确实是习惯在家的氛围和习惯,就像我以前说的,会有一种生活的惯性,一时半会儿很难调整过来。7点多到鼓楼庭院,把东西搬到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落落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给老爸报平安,18号到NC没有打电话给爸本来就不应该,所以简短地汇报了平安信息便挂了去吃点东西。本打算饭后再打电话给仁姑报平安的,但仁姑大概看了微信群里我报平安的信息,在我去吃东西的路上就打过电话来了。说实话,在身边时,有点害怕唠叨的姑妈,但接到电话却着实感动了,渴望有人在耳边唠叨。在心里感恩仁姑的关心和关怀。
凭着在家忙碌惯了的生活方式,8.20早上起来就好好整理了一下房间,归置归置带回来的东西,整理整理书藉之类的。但从家带来的每一件东西都附着着家人的音容笑貌、话语嘱咐,让我不经意间想起。无疑,这迟缓了我整理房间的节奏,却也让我在念家的过程中一边打扫着房间,一边打扫着自己。
最早整理的是背包里的东西,平时出门装的也是生活用品。从侧袋里搜出一包爸爸给我的烟——硬中华。忘记是在家哪一天早上起来,就看见她在我房间的小茶几上躺着啦。当时看见她也没有什么感觉,一包烟而已,因为我对烟没什么特别要求,太贵的舍不得抽,太次的抽了咽喉难受,所以平时只要是5RMB以上的烟就好。但后来,爸又交待了一句,说放了包烟在我房间,让我带着抽。这时,我才体会到她存在的非凡意义了。
记得大学本科时,爸爸是非常反对我抽烟的,因为他本人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当然,我也不想讨骂或是讨打,那时想抽就躲起来抽,绝不在家人面前抽烟。这种状况一直保持到了工作以后吧,有了自己的收入才敢“明目张胆”地抽烟,读研的时候都不敢,毕竟那时还是纯消费者。因此,爸爸这第一次主动把烟放在我房间就有点意味深长,是默许?是认可?是支持?是理解?当然,前两年家里收到的烟也都归了我,但这一次却非常不同,因为是他放在我房间。
看到这包烟,我当时却在想:把烟戒了吧,别让老爸委屈地通过一包烟来默许或是理解儿子的坏习惯了。但目前似乎还是做不到,毕竟回到FZ,我又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了,自己的所有事都得自己去面对,还是缺不了烟的陪伴——廉价的陪伴、廉价的慰藉。
背包主袋里装的一般是衣服和相机之类的东西,拉开拉链,妈妈让我带上的几条“质量不错”的毛巾映入了眼帘。摸着柔软而毛料细腻的毛巾,仿佛看见了妈妈在我整理自己东西时的背后,蹲着在衣橱里努力摸索毛巾的样子。老妈先是从衣橱角落里扯着了一条,接着拿出一大叠毛巾来,有质量好的,也有质量不怎么样的。老妈可地挑着质量不错的,一条一条扔在我身边的床上,期待的眼神里让我挑上几条带上,还嘟囔着说:家里的也是别人给的,用不完,你多带上几条,外面东西贵。
我本不乐意带,但毛巾质量确实也不错,我便挑了一两条。毛巾堆里,有许多也是款式、花式一样的,老妈便把医药公司赠送包装精美的两条毛巾也给我了,我囫囵个儿地把毛巾塞在包里,拉上拉链就背着背包下楼了。浑然不觉地,把老妈一个人留在房间收拾那些扯得乱七八糟毛巾。或许,每个当儿子的都是这样大大咧咧,在妈妈身边时不懂得陪伴,过后才去回味妈妈做的点点滴滴。当然,老妈一人在收拾毛巾的时候也许是开心的,因为儿子挑走了三条毛巾。她或许走得更远一点:当儿子在用毛巾的时候,会想起是妈妈给的毛巾,会想起这个山沟沟里的家。。。。。。
也许有人也会觉得一条毛巾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也确实,一条毛巾,可大可小,但对我这种常年在外读书、工作的人来说,一条毛巾确是奔波或归属的象征。出差也好,回家也好,行囊里总会带上牙刷、洗面奶之类的,当然也少不了一条自己常用的毛巾。居家的日子,个人就有洗脸的毛巾、洗澡的毛巾和拭脚的毛巾。而我每次回家为了方便,就只带一条,洗脸洗澡就都是它了,尽量地和家人分开来用,这是个人卫生的基本常识。可我也经常丢三落四,经常把毛巾丢得这里一条、那里一条——NC或是家里。
收拾完衣服之类的,便是收拾床上和地上散乱放着的书了。从药水点滴纸盒里拿出一本本装着的书,心里还是有很重的自责,原计划好好在家看看书的,结果也只是看了《老人与海》(纸质)、《穆斯林的葬礼》(电子)、《岁月》(电视)等,98%的书和杂志都没有看。基本上,《半月谈》、《青年博览》、《求是》、《组工文萃》等杂志都堆放在家里房间茶几上了。再一次审视自己的计划和执行计划的能力,确实要重新认识自己了,什么事就怕懒,再也别高估自己了,只有踏踏实实地付出时间和精力,并且日复一日地坚持,才能重塑内心那个高大的自己。
回了FZ的加班日子很忙碌,也还有一点不适应紧张的工作节奏,心里更是满满的恋家念家情绪。于是,给妈打电话、给妹打电话、到微信群聊天等不断地找到在家的感觉,而且也在空闲的时间里经常想着:家里这个时候还在忙碌吧,来家瞧病的患者是否又是二三十人呢?我也不能闲着呀,对家人对自己都不公平。忙起来才充实,才能保持与家人的同步。
想家的时候,不懒惰、不消极,奶奶在看着,也在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