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是多么美好的姻缘啊!
郑丘林是一个很有传统关念的人,有时似乎分不清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传统关念。他觉得至少我们的传统关念是进步了的传统,要是有了偏差肯定是一少部分人的不对。
他时常做着幸福美满的婚姻梦,然而在世俗的社会中也找不到那么美满的婚姻。尽管他厌恶了以利益为先的婚姻, 但是他心中的爱情还没有破灭。当他很烦恼的时候,他便想出去散散心。这一天,他独自到山水优美的环境中去旅游。郑丘林撑着竹篙,竹筏缓缓的在江面上飘动着,他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竟是固守千年的高耸巍峨的青山。竹筏行驶在清澈的水面上,水面如明镜一般倒映着青山,似乎这水中有另一番天地的样子。突然峰变水转,不知是谁在悠长的江道拐角处开了一个门洞。郑丘林放慢了竹篙,竹筏渐渐的贴近了。他站在竹筏上探着头,东瞧瞧,西望望。这时扑鼻的香气如春风般迎面而来,于是他寻着香味调转了方向,竹筏顺着门洞划了进去。洞内另有一番洞天,水道渐渐变窄了,两岸一排排长满了桃树,那粉红的桃花开的正艳。这时他把竹筏停向岸边,然后跳到堤上,上了岸。岸上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小路虽然不宽,但是它由北向南延伸很远,使人一眼望不到边。路的右侧仍然是蔚然深秀的,盛开着的,繁花似锦的桃花园。既然有路,想必是有尽头吧!他沿着路缓缓的向前走着,时时抬起头观望一下四周,远处映入眼帘的满是粉红弥漫的桃花。“花色欲渐迷人眼,只有花香浴路人”,郑丘林被眼前的景色陶醉了。行了很远的路他也有些累了,于是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他躺卧在桃花树下的草地上,不一会儿,来了一个老头儿。老头一只手拄着拐杖,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迷茫中郑丘林站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定睛看时才发现是一位老人,于是上前问了好。老人笑着说:“我看你不像本地人,为什么来到了此地呀!”郑丘林说:“我心里烦闷,想出来散散心。”老人仔细端详着他,只见眼前这位年轻人,长的高鼻梁,大眼睛,薄嘴唇;个子很高而修长,心里非常喜欢。老人听了他的话,然后说:“我们这里是桃花谷,是休闲的好地方,你算是来对了。请随我来吧!外人来我们这里很容易迷路。于是郑丘林跟在老人的后面一起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只见前方有一所房屋,房前都是桃花树,因此房屋只露着半边脸。待走近看时才明白,房屋依山而建,俨然是大块的石头砌成的方形。老人上前搬动了门上的开关,门开了,里面看的不是十分清楚。老人带着他从门内走了进去,忽然间豁然开朗起来,这是呈现在眼前的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远远望去,远处依然是山,那山只露着山头,被云雾遮住了腰。近处是略低矮的山,山下是高低有序的房屋。老人带着他穿过屋前的小桥来到他的家中。此时不想已经天色将晚,老人准备了饭菜。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老人问:“你成家了没有。”郑丘林说:“还没有,只因不满世俗化的婚姻。”老人说:“此山下有一女子长得花容月貌,也还没有嫁人,明日我就带你去见一见。”郑丘林听后非常高兴,就答应了……。
次日老人带着郑丘林来到一户人家,他扣开院门,出来的是一位壮年人阿爹。他见到老人和郑丘林心中十分喜悦,于是请进院内。院子打扫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山中飘来的雾气萦绕着房前屋后,空气更加清新怡人了。房屋大部分用木材构造而成,只是地基用石头砌成的。房屋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比下层稍微矮了些。主人把他们请进了客房,郑丘林向阿爹问了好。老人向阿爹讲了郑丘林的来历,他听后心里十分满意。阿爹高兴地说道:“我们家姓田,有一个女儿,名叫玉梅,与你年龄相仿。你既然是外地人,可在我家住下。”郑丘林见阿爹如此爽快,便答应了。老人见此事已成,就开口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便要离去。只见他几步走出门外,飘飘然消失在烟雾中;郑丘林见状感到很惊讶。
老人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田家。郑丘林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一天也没有见到玉梅和她母亲。眼看天色渐晚,吃过饭后,田家老爹安排他住下了。晚上郑丘林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着了,黑夜仿佛为他的灵魂打开了另一扇大门。幻觉中他把一切记忆不清的断片写进了大脑里。他觉得大脑里有一首别人为他抄写的诗,那首诗有些让人鬼迷心窍。诗曰:“清晨睁开了黑夜等待的双眼,只有你吻了花瓣上的露珠。你不回头那朵花被冷冷的风吹散了……。郑丘林朦胧中感觉到,有一首诗在他脑海里闪现;一个垂着长发的女人在他眼前晃动。他心里感觉有些害怕,一直想试着去接进她。当他靠近的时候,那个女人又躲避起来,当他停止的时候,那个女人又来诱惑他。反反复复的让人觉得很烦恼,可是郑丘林就像着了魔一样,被迷惑住了。
郑丘林对他的神秘感一直很着迷,这一次他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想看个明白。那天傍晚天空灰蒙蒙的,暗红的霞光深深的藏在西天的乌云下。他怀着焦虑的心情,跟着那个女人来到最深的一条河的石桥上。不知是谁把两块扁平的石头分别紧紧的捆在他的胸前,然后非要让他在石桥的正中央爬上桥栏杆沉下去。河水淹没了他的头,他奋力的挣扎起来,但还是沉到了河底。这时一种肮脏的水一股脑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刹那间肚子里满了,胸腔里满了,喉咙里和嘴里都满了。他觉得自己剩下的最后一口气息,这时才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她干枯发黄的头发垂在后脑;紧贴脸部骨骼的肌肉和皮肤上都发了黑;眉骨下的双眼干瘪的像烂掉的葡萄。郑丘林被吓坏了,就在他刚要逃脱的时候,那个女人露着锯齿一般的牙扑了上来……。
郑丘林大声呼喊着,从梦中醒来。醒来后他用力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场梦。”渐渐的他轻松了,释然了,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