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矗立在天台,寒风夹带着雨丝,钻入我的每一寸肌骨,本已渐趋冰冷的心,本要夺眶而出的泪,直接被速冻了一般,彻彻底底被封住了。
我不愿再多说一句话。再多言一句,都是徒劳无功。入围城十四年来,终究是一场错付,是彻彻底底的失望。所有的委曲求全,终将是一场笑话。
“一世多艰,寸心如水。”今天还在想要多看看,叶嘉莹先生的诗词,再读一读她的《掬水月在手》《荷花五讲》,还有她的诗词集说,其中一句“入世已拼愁似海,逃禅不借隐为名”,无时无刻不在言说我的心声,而今天,微博上、微信上、百度上,到处都是她仙逝的消息,真心是怅惋不已、不舍离别。
“柔蚕枉自丝难尽,要见天孙织锦成”,如今最后一代词人、最后一位先生,也离我们而远去了,临近不惑之年,我也经常在思考,如何在离开以前,也能吐些丝织些布。
冷雨夜的一场谈话,将我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打入冰冷的谷底。在叶嘉莹先生的回忆里,她第一次遇见她的先生,一身海军戎装,也是充满欢喜和憧憬的,可不曾想在后来,却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可她依然毅然撑起了所有,一手带大两个女儿,又经历一个女儿的突然离去,始终埋头在诗词的拯救里,或许在某种意义上,诗词也拯救了她。
我生在一个和平的时期,并未经战火的磨难和政治的压迫,努力读书从乡村走出来,直到现在城市安家,一路算是顺当的,幸运的,也曾满心欢喜遇到良人,可如今却也是默默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一想到这儿,我就更难免要落下泪来。
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是“我亦恋薄禄”,还是“死地而战”,我更想多倾向于后者。惟有置之死地,才有后生,无父无母,无怙无恃,而最终,连婚姻的依靠都要失去,更遑论说其他。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如今卡在经济上,也是自己盲目信任、错失良机,所以给自己内心的室友,发出了一个通牒:
第一,在四年内珍惜机遇实现收入翻倍,实现完全的经济独立,甚至牺牲婚姻也在所不惜,本已不足为惜,念及两个孩子,才勉强维系;
第二,在四年内写一本自传体小说,不管成名与否,成功与否,争取成为一名独立作家,实现一定的收入回报;
第三,过简朴生活,量入而出。学会放手,让孩子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