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时,我总会在校区里走走,总是能看到一个穿着简单,扎着高马尾,带着蓝色口罩,有一双大眼睛的女生,走路时并非标准的军人行进时步伐,但直挺挺的腰板,却是人群中独特的存在。我早晚在操场跑步时可以看到她也在绕着田径场走,下午在花园散步时可以看到她在树下或踱步,或是在读英文,或是戴着耳机在听,许也是英文。
每次见到她时,她总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在她身旁看到过有谁。偶尔也看到她一身黑色衣服,低跟黑皮鞋,肩上一个红色的皮包,依然戴着蓝色的口罩,挺着直直的腰板缓缓地走着,或绕着田径场内径,或绕着田径场外边的围墙。
每次看到她时有种莫名的忧伤,也许是来自于群体活动的对比也许是一次看到她眼睛里闪过的悲伤。我确信,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光。可后来我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她是那般可爱。
我是一位运动爱好者,除了跑步之外,我还踢足球。那时在学校,没有课的时候、不忙的时候,我总喜欢去跑跑步,或是和朋友一起踢足球。和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那是五一假期的第一个早晨,我和朋友一起踢球,她照例绕着田径场走。一个朋友一脚将球踢出场外了,足球沿着跑道就快要滚出跑道了,突然被一脚踢回来了。那个扎高马尾,戴蓝色口罩的女生用脚将球点住,顺势踢回来了。我当时惊奇这个标准的动作,随即抬头向她说了声“谢谢”。她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绕着跑道走。那之后我还是总在在操场、花园遇见她,她还是扎着高马尾,戴着蓝色口罩,直挺挺的走着,好像永远也不曾像什么弯过腰一样。
我拖各个系的朋友打听过她,但没有人知道她是哪个系的,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可我依然每天在早晨或傍晚在操场、花园遇到她。朋友说她像极了学校里的边缘人。
后来偶然的机会,我在网络教育学院的档案里看到了她的资料,知道了她叫慕晨风。除了这些,其他的我一无所知,也无从知道。唯一后来看到她经常出入国际教育学院的宿舍楼,想着难道她是外国留学生。但我再没有其他机会去了解与她相关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除了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可以见到她以外,平时是见不到她的。好像她从不曾在学校里出现过一样,但明明我一早去操场时还有看到她在绕着跑道走,昨天傍晚我还看着她又围着田径场走。慢慢我觉得她就像这学校里的边缘人一样,我们的时间里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更不用说了解她的姓名或面貌。她也是这体制中的边缘人,我们学习的时间里并未曾看到她学习。从我们的角度来看社会人时,她又不是属于那其中的一个,所以也是社会中的边缘人。
我倒是暂且这样论了,因为我依然不了解有关她的其他。许也是谬论了,可确是真实感受,只做记录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