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大宝叔叔带着大宝来到贞子家。叔叔带来两箱鸡蛋,两箱芝麻饼干,还给贞子一家人都买了衣服。算是求亲也客套一番。另外彩礼钱等着贞子娘咬数。
贞子娘倒是爽快地同意了,答应七日后交换定物,该准备的东西贞子娘说了个遍。让大宝一家回去好好准备,这边耐心等待。
两个孩子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贞子用幸福的双眼看着心上人,大宝离开贞子家时一跳老高,扯落了小枣树刚吐出的新叶子,回头看看贞子他得意地笑了。
一切顺利,人常说万事如果太顺利其中必有蹊跷。第二日贞子娘说带着贞子和他哥哥去买两身新衣服,以后孩子大了人来客往的也要穿个体面。
七日到了,大宝又来到贞子家,只见房门落锁,院里空无一人。大宝一下感到大事不妙,是不是被贞子娘骗了。他沮丧地坐倒在地上。
话说贞子在方家已做了新娘,自打那日贞子一晚上没有回家,贞子娘就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就出了个狠主意把贞子骗了出去,来了个硬嫁硬娶。
再见面时,贞子已是长发盘起的新娘子。院子里贞子哥哥和新嫂嫂一对二百五在嬉戏打闹,贞子望着小枣树发呆。
大宝听说贞子回来了,跑着来见她。隔墙看见穿着新娘装的贞子终究是没有勇气面对,耷拉着脑袋沮丧而去。
贞子走到这一步也只有认了,因为她心里装的不只有大宝,还有养她二十年的娘呀!我们贫穷的农村孩子,有多少爱情是自己的呀!
贞子娘也知道苦了孩子:“你怪娘狠心吧,娘也没有办法,算娘这辈子欠你的。”说着就扑通跪在贞子面前,“以后你就是嫁出去的人了,忘了过去吧,好好过日子。”贞子擦擦眼泪扶起娘:“娘,我听你的,但是回门的日子让大宝来送送我,事已至此你就放心吧!”
大宝走在后面,贞子走在前面。四月的油菜花开得正盛,层层叠叠满山遍野,不时有蜜蜂蝴蝶从身边飞过,大宝是喜欢春天的,他常说贞子像春天的花朵一样漂亮。今天看来春天是最无情的,过不了多久花都落了。抬头看看贞子:“贞妹妹,我心里好难受,是你娘骗了我们。”贞子扭过头来:“大宝,我娘也有她的难处,事到如今终是我对不住你……”话未说完泪流满面,“从今天起,你就忘了我吧,找一个好姑娘过日子吧!”四公里的路两个人走了一上午,这是时光的分界,所以行走如此艰难。
快到村口时大宝又抱了抱他的贞妹妹,贞子让他回去,他执意看贞子进村:“你的背影,我这一生可能是最后一次贪看了,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他看着贞子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直到天黑大宝才漫无目的地离去。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若不能朝朝暮暮,只能用这句话安慰可怜的大宝和贞子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