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芭蕉树在岭南是随处可见的。
芭蕉的叶子刚抽出来的时候,是卷成长长的一条,卷成了一个圆筒,朝着天非常的好看,有点像小喇叭的感觉。在《红楼梦》里形容未舒展开的芭蕉叶是“绿蜡春犹卷”,就是说芭蕉叶子卷起来看起来就像蜡烛。有人说这些叶子很懂得螺旋上升、不断积蓄力量的智慧。
芭蕉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叶片宽阔。旧时怀素幼时买不起宣纸,就用芭蕉叶来练,练完以后文章都像带了芭蕉叶的绿色,最后终成草书大家,而芭蕉叶也是一味中药,据说是广谱抗菌抗病毒的药物。
厉害的是芭蕉茎做的纱衣。用麻、葛和芭蕉织纱的历史很长,《清异录》中说,在五代时,有用把芭蕉茎丝与蚕丝捻在一起形成长丝的方法,然后用这种合成的长丝织就的轻纱叫“醒骨纱”,再用这种蕉纱做成样式典雅的衣服,长衫称为“太清氅”,短衫则叫“小太清”,“夏月衣之,轻凉适体”。
芭蕉花则可入馔,傣族人和东南亚人最善用芭蕉,不仅食其花,还取芭蕉叶片当作盛饭的“碟盘”。芭蕉叶可是用来包裏食物的好材料。
不过,芭蕉花不独是傣族的风味,岭南地有以入馔。都是用新开的芭蕉花,尤以淡黄色圆锥花序最佳,可荤素搭配,用于煮汤、素炒或清蒸。东莞人会用来做蕉蕾蒸肉饼,江门人则喜欢做成蕉蕾鸡丝粥。只是,要把花中的涩味去除,却是最考验厨师的。
在江门,土生土长的蕉的种类,基本上都是这三种:香蕉、粉蕉和芭蕉。
香蕉形大而弯曲,色泽金黄,香味浓厚,因为香蕉的外形是弯曲的,长得像一把弓一样,客家话、潮汕话统称为“弓蕉”。
粉蕉也叫糯米蕉,它们身型肥短,果实比手掌长不了多少,却拥有厚实的肉身,吃起来酸酸甜甜的,相较于香蕉的粉糯,更有一种扎实的口感。
芭蕉在江门叫大蕉,从外观上看,颜值明显没有香蕉高。其外形比较肥硕,外皮带棱形,果肉味甜微带酸。
三种蕉中,香蕉是最甜的,粉蕉的甜味比起香蕉要淡一些,而芭蕉的果实甜中回酸,不及香蕉甘甜,口感虽然并不是最好的,但蕉香味却是最丰富的,而且芭蕉的性温和,不刺激肠胃,更适合年纪稍长的人食用。
在非洲西部的岛国,招待客人的主食就是自家门前的香蕉,剥了皮蒸一碗当饭。菜呢,是房子后面的芭蕉,用黄油两面煎熟。
大蕉和香蕉都是同一家族,但价格不及香蕉多了,据说,有的地方种的大蕉都没什么人吃,多数都是用来喂猪的。
可是,无论是在我记忆中的江门还是现在的江门农村,鱼塘边最受欢迎的蕉树,依然还是大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