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走路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噢不对,是前天。
这事情太有趣了以至于我觉得它就像刚刚才发生的一样,记得很清楚,当时风怎么吹的,阳光怎么照着……所以才想起来,不是今天,今天阴天,不是昨天,昨天没有那样的时间。
前天,我喜欢的咖啡店搞活动,出了一款新豆子,叫“采花蜜”,茂竹姐说我通常都是喝中深度烘培的,可以试试这种浅烘的风味,虽然是偏酸口味,但是回甘很好。我想起来金成给我冲过一杯咖啡,就是用我很熟悉的蜜可,可是冲出了我没喝到过的甜味,他说是滤杯的关系。物理学家发明的滤杯,上面的纹路改变了水的流速,而这个流速会使咖啡有甜味,一个很著名很贵的滤杯。真的吗?我也不懂,我对这个理论将信将疑,但是那个甜味真的很好喝,不知道是不是换种豆子其实也会有。希望会有,不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会再喝到那个甜味的咖啡了,我们分手了,再也不说话了的那种,反正他是不会再给我冲咖啡了,当然了,我也不会再喝他冲的……不过这不是有咖啡店嘛,本来我喜欢的就是奶咖,根本不爱喝美式。
宿舍在东单,我从这里出发,咖啡店在崇文门,很近,很适合步行的一段距离,于是我决定走着去。下午一点。
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就我慢慢悠悠——在长安街以北的时候是这样。过了地下通道,过了有冰墩墩和雪容融的花卉造景,走着走着,我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也没有那么突然,但是我确实没注意到我们在什么地方汇合的,就这么不长不宽的一条路,能说清楚是在什么地方汇合的么?距离冰墩墩50米处?或者第100块地砖?没有……根本精确不到,可以说,我们是在东单体育场对面遇见的,这已经很精确了。可是他本来在哪?他先站在这里我才来的吗?还是谁追上了谁?这似乎不重要,可是当他变成了一个走在我身边的人的时候,这些问题不清楚,他就是好像突然出现的一样啊。“你不看那花时,你与那花同归于寂。你看那花时,那花便因你一时明亮了起来。“
满大街可都是人,这满大街的人可不都在我身边么?凭什么说这一个路人是突然多在我身边的一个呢?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这位大哥,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大,但又不是老头,他走得慢慢悠悠,和我节奏一样。
路上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就我俩慢慢悠悠。
并排着,也不是很近,但是也不够远。
好像两个熟悉的人在冷战,不讲话。
我们偷偷打量彼此,好像欲言又止,气氛尴尬。
更像两个熟悉的人在冷战不讲话了。
我故意停下来发微信给朋友,想和他拉开距离。这路确实不宽。但是他在前面也停下来了,有个停车场出口在过车,他停下来也正常,可是他回头看看,虽然倒也不能说就是在看我,但是感觉又很像在等我。
“既然你不想和我一起走的话,那我先走了。”他当然没有这么说,但是我感觉我接收到了脑电波。
我加快了前进速度,超过他,赶到一个我通常不会在这里过马路的人行横道线那里,过了马路。
我在马路对面看过来,看不到他了。
我们都融入了路人的行色匆匆。
后来,那天下午、晚上,今天现在,我都会反复想起这个陪我走了几步路的人。想起每一个和我一起散过步、遛过弯儿,压过大马路的人……一起走很好,自己走也很好。
“采花蜜”太酸了不适合我,幸好我去试了试,没有直接下单。超级黑白拿铁yyds。
想怪花总,“你家超级黑白太好喝了,以至于我的生活里方方面面各种问题我都没处理好,但是我都难过焦虑不起来,满心都是好幸福啊好好喝……”鸦片亡国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