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二十六,炖羊肉

今天是2021年2月7日,星期日,农历庚子年腊月二十六。

早晨,小城里降了一层薄薄的小雪。而且,是在凌晨3点半的时候,我向窗外看,便看到了她的身影。因此,早晨我对人说:夜里下雪了,有人马上到窗前去看,然后肯定了我的说法:还真是,下雪了。还好,雪不大。

昨天发了童谣,没有去网上查阅,只是平常人说身边语,把自己曾经听到的,如实说出来。今天无意识地到网上查找这份童谣,却只好汗颜自己的浅薄与寡闻了。完整的童谣,有人整理了出来,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春节谣》吧,虽不精彩,但应该算是妥当。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过几天,哩哩啦啦

二十三,糖瓜粘,灶君老爷要上天

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那么,今天应该对应哪项准备过年的项目呢?炖羊肉,有的地方当然没有羊,要做的则换成了“煮骨头”。总之,是要备好年食,让一家人把食材备足。因为,春节在北方太重要,是第一大节日,春节期间,一律要减少劳动,也让忙碌了一年的身心歇一歇。但前提是,要把该准备的备好备足。

有负重的忙年,才有放松的轻闲。老百姓在辞旧迎新的节日里,就是这样的劳动中,创造出了辩证的观点,获得了生活的禅意。

从我记事起,家里这天也是要煮肉的。烀大骨头,煮年猪肉,里面有时会有肘子。肘子肉,是备一道㓲肘花的菜肴;大骨头肉,是备一道“拆骨肉”的菜,为了避免谐音尴尬,也有人管这菜叫“骨肉相亲”,讨个吉利;煮肉的汤汁,是万不能扔掉的,可以做成“清冻”,颤颤的,滑滑的,凉凉的,很得老人和孩子的喜欢。

当然,那时孩子多,规矩也就多。大人煮肉,是不让去灶台边守候的。而且,我曾光荣地分到准备春联和刻挂钱的任务。不是走在去找人写春联的路上,便是等在春联先生的桌旁。读到初中后,自己不想求人,便大着胆子,学着先生,叠好红纸,把咬在嘴里的毛笔在墨里蘸了,“创造”出自家的对联。因为先生桌前挤,也有人对我说:来,你给二大爷写吧,我看你的字就挺好。二大爷当然是文盲,贴对联还得我去他家帮忙呢,所以,他说字好,我的脸是很红的。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把这硬活儿接到手里,不害臊地写起来。

刻挂钱挺费工夫,但小孩子的功夫,都能挤出来。为了喜庆,每一刀“角料”,自己都小心地装入瓶中,到了过年那天,撒在屋里地面上,红花绿叶的,好看。谁来了都说好,自己也为这个创意暗自得意。

肉香飘出来,满屋都是,年近一天,味浓一点。而这肉香的味道,和着儿时对过年的期盼,一直香到过年这一天,过完年好久。空气里,有肉香,有风暖,有笑甜,有敬老的习俗洋溢心田。

现在想来,春节究竟是怎样重要的节日呢?怕是最重要的地方,就在于人们更知敬畏,更晓珍惜,更懂乡情!在家人团聚、肉香溢出的年味里,人们享受着忙碌后的轻松、劳累后的欢快。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看来,自古以来,先人在设定这些年俗的同时,就注重了养生之道、持家之道、处世之道。知者不言,是为智。于是,各民族就这样,在享受节日快乐之中,形成了各自的规矩,完美了各自的“大道”。

大道至简。譬如《春节谣》,你尽管轻松道来,也可以认真做去。其间,有几多的理性与感性,全凭个人悟性与喜好,全无格格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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