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父亲的爱

                            第一章

    我出生于1983年,家住位于粤西地区,众所周知这是一片沿海地带,似乎我生下来就与海有着特别的缘分,84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一个人将母亲背着走了二十多公里,怀里抱着一岁多的我,如果那会我懂事,我一定能懂得父亲脸上的表情的心酸,那是一份绝望,也有着一丝的坚毅。

在父亲离开家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天色微亮时父亲煮好稀饭装在保温瓶里,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是当年和母亲结婚时的嫁妆,把母亲的尸体牢牢的绑在身上,就像母亲以前背着我的模样,父亲眼眸里始终噙含着泪水,他温柔的摸了摸母亲冰冷的手,那是一丝温暖的爱意与不舍,更是一片痛苦下的执念!

父亲抱上我走出家门,回头看着这栋让他重生的老房子,这里掺夹着他们的太多太多。父亲看着懵懂无知的我,毅然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只是这一走就成了永远,父亲至死都想着有一天能回到这个地方,只是他到临走都没能回到这里。

父亲背着他的全世界,抱着他的希望顶着炎炎夏日的太阳足足走了二十多公里,从早上走到了天黑,累了就扶着路旁的树干休息,饿了就吃保温瓶里的稀饭,我饿了就喂我喝一些粥水,那时两岁不到的我出奇的安静,似乎能感受到父亲内心的悲痛,后来听父亲说我一路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憔悴的容颜,父亲是个标准的帅哥,菱角分明,很有一些奶油小生的样貌,只是此时脸上挂着毫无掩饰的悲恸表情,父亲说那时的我很乖很乖!

天色昏暗的时候父亲带着我们来到一处海边,父亲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亲吻了一口我满头大汗的笑脸,父亲说那会温度高,自己浑身上下也是早已汗如雨下,还有背后传来的一丝丝尸臭……

父亲把母亲安葬在一处小高坡上,他说母亲喜欢海,这样可以看得更远,字立爱妻之墓……

一堆篝火,父亲始终抱着我,保温瓶里的稀饭有了一丝的馊味,父亲皱着眉头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喂我,那时的我不知道是不懂得什么叫馊,还是饥不择食,反正我也吃得很香!

看着怀里的我,父亲难得的露出这段时间唯一的一次笑容,笑容包含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只是眼神有些浑浊!

一间废弃的小瓦房,父亲修葺了一下,离母亲的坟墓很近,就这样,我们爷俩生活在这破旧的小瓦房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已经有些不恰当,有些破旧不堪吧,连床都还没来得及铺置,只是就地一席一枕!

夜里的我有些不安分,时哭时闹,黑暗中父亲抱着我轻声诉喝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我安静的在父亲的怀里睡着,睡得格外的香!父亲说是我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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