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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凉了。
又是一个秋天。
我头顶上方的小窗,在夜里断断续续输入凉风习习。我和我的伙伴,唯一的一个伙伴,瑟缩在鸟笼的一角。风来时,我们便收收羽毛,挤得更紧些。
是的,我是一只鸟,一只被囚在笼里的鸟。
确切地说,我是一只鹦鹉,不是什么名贵伶俐会说话被主人捧在手心里可以随时自由活动的鹦鹉,只是一只普通的鹦鹉。
有时候,不,是大部分时候,我痛恨自己是只鹦鹉,羡慕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麻雀们,那些褐色的小东西,虽不起眼,但却自由。
小时候的我,曾经很满足于笼子里的生活:一日三餐管够,遮风避雨不用愁,这样的日子真是不死不休。
那时的我和我的伙伴,时常在水足饭饱之后,来回跳跃打闹于笼中,闹够了就立在笼中的横木上,引吭高歌,至于歌的是什么,也不去管它。我只知道,主人们有时很爱听我们叽叽喳喳,常常驻足笼前,笑意满满的听我们唱,逗我们玩儿。那时的我很是以此为傲。
可是,后来有一日,我忽然厌倦了这种日子。
窗外自由自在徜徉在天际的鸟儿们,时不时传来欢快愉悦地叫声,那些叫声充满生机,充满希望。我想象着它们张开翅膀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潇洒,想象它们憩于枝头,看着大自然中的冬来夏往、春华秋实,那一定是这世界最美的景。
我颓然地抖了抖自己已然退化的双翼,试着扑棱了几下,可是我能飞的空间,只有这一方鸟笼这么大。你甚至都不能把那称作“飞”。
我想逃出这个隔绝了我和自由的牢笼。
我把我的想法叽叽喳喳地说给同伴听,它叽叽喳喳地嘲讽了我,并非常友好地警告了我:别说飞不出去,就算出去了,最后也会冻饿而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开始拼命地啄那一根根困住我的铁丝,啄到嘴磨破了,流血了,那些铁丝依然岿然不动如山。我不甘心,我使劲扑腾着翅膀,我甚至感觉到周身因此而形成的风,于是更加卖力地啄啊,咬啊,直到最后精疲力尽,还是没有成功。我颓然地倒在窝上,大口喘着粗气。
身边洒落一堆鸟毛,黄的,白的,黄白相间的,或大或小,它们静静躺在那儿,也在嘲笑我的愚蠢吧。
同伴摇摇头,劝我放弃。
我默默流下眼泪,生而为一只只会取悦于人的鹦鹉,我很抱歉,我不甘心。
To be,or not to be -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To die - to sleep -
No more; and 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Tis a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To die - to sleep.
To sleep - perchance to dream:ay,there's the rub!
For in that sleep of death what dreams may come
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
Must give us pause.There's the respect
That makes calamity of so long life.
生,做一只小丑般存在的笼中鸟?
死,哪怕是一只魂灵也要自由?
当天夜晚,同伴还在窝里安然熟睡的时候,我积攒起全身的力气,头朝笼壁奋力一击,顿时只觉天昏地暗,身子轻飘飘的,恍惚间,我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挣脱了牢笼,飞向那遥远的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