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元旦前夕,回到儿时生活的故乡,乡村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模样,村与村之间已经铺设了水泥路,把彼此之间拉得更近了。
回想起那时候邻村之间是需要穿过一大片稻田才能抵达的,远远看去遥不可及,上学也是在邻村的学校上的,经过稻田时常常被田间的小鱼、青蛙、小螃蟹等吸引,往往总是迟到或逃课,从不担心家长和老师惩罚,那个时候读不读书是自己的事,随性自由。小时候是不怕太阳的,经常在正午顶着烈日下到小溪里抓鱼,那些小鱼小虾煮出来的汤鲜美无比。
现在家门口是一大片鱼塘,鱼塘里放养着成千上万只鸭子,有的在水里悠闲地嬉戏,有的伏在岸边打盹,有的在打理自身的羽毛,有的在捕捉池塘里的小鱼小虾,一幅幅生活图景让乡村充满生机和希望。
燕子在池塘上空来回穿梭,时而高飞时而低回,忽之而来忽之远去,速度之快让镜头难以捕捉,白鸭子黑燕子动静两相宜,点缀在绿水青山中构成了唯美的田园风光。
散养的鸡遍地走,在村头村尾悠闲地觅食,有时母鸡会在午后不停的鸣叫,却没见到鸡窝里有蛋,钻进旁边小树林里才发现一窝鸡蛋整整齐齐的藏在那里,哈哈,心里激动万分。儿时如果在稻草堆里发现一窝鸡蛋则如获至宝,可以高兴好几天。
乡村里大部分年轻人外出务工,以前种满农作物的山地田间杂草丛生,在南方的多雨季节草木茂盛,水土肥沃,四季如春,从没有冬天的萧瑟之感,放眼望去绿油油一片,牛群所到之处皆可吃上甜美的水草,心满意足饱餐而回。
村里有很多果树,杨桃、龙眼、芒果、柚子、石榴、木瓜、黄皮应有尽有,挂满枝头的果实也很少有人去摘,几乎都被蜜蜂小鸟吃掉了。儿时邻家酸不溜秋的杨桃都让人垂涎三尺,想尽办法躲过他们的恶狗去偷摘,真是苦煞心机。
村里最多的是苦楝树,在乡村发展几百年的历史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材质坚硬,纹理清晰,是婚丧嫁娶最主要的木材,可以做婚床、衣柜、家具等,那时候每家每户都会种植,算是农村家里重要的财产。 花开时节满地飘香,微风吹来细碎的花瓣洒满一地,手捧起来,随风扬起,漫天飞舞,一群孩童追逐嬉戏,欢快的笑声在乡村回荡。
村里还有一棵大榕树,有四五百年历史了,是多少离开家乡的游子永远的记忆,每当夜幕降临,硕大的“黄蝉”全部聚集在树冠上,我们拿竹竿打下来,然后在它的屁股里塞满黑豆子,放进火堆里烤熟,吃得香喷喷。
对于这份记忆,无论多大年龄的人回到家乡,看到这棵大榕树,依然津津乐道,口有回甘。
那时村里每家每户都烧柴火,常常要上山拾柴,难得见到一片枯叶一根枯枝,现在可不同了,漫山遍野的枯枝落叶,瞬间就可以满载而归,柴火烧出来的饭菜,香味可以飘出几里远。
邻村建成了机场,名为湛江吴川机场,候机楼就在我们家的背面,步行过去就一公里。
飞机跑道正好从我们村边经过,能够近距离的看飞机起飞降落,吸引相邻几十公里的人前来观看。
日暮时分,透过辽阔的原野放眼望去,天空低垂,依然是儿时放牛回来天空那片晚霞,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炊烟袅袅,远远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那种幸福可以伴随一生,温暖一生。
乡村的夜晚来得特别早,晚六点钟就吃晚饭了,七点钟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各种小虫开始活跃起来,鸣叫声此起彼伏,是属于另一种世界的喧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那种幽静让世界忽然变得无比纯净,在夜色中,凉风拂面,浑身清爽通透。
乡村的天空特别高旷,月亮迟迟才挂到天上,钻出云层的瞬间特别大特别圆,感觉就像一个大脸盘,星星也特别清晰明亮,久居城市多年,这种景象能给人一种惊喜,这么美好的夜晚,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尽情去享受,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奔跑。
几天的故乡之行,有无数的感动瞬间,是回得去的故乡,记得住的乡愁,父母在,家就在,因为有家,所以心安,万般皆好,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