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
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
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南乡子》 王静安
时间那么粗鲁的将一切的温婉的美梦碾碎成尘,然后在昔日窗前最美丽最迷人的地方,做出来一道道丑陋至极的疤痕,供来者以追思,供生者以悼念,结局总是那么确定的苍白。最可悲的事情不是单单朝着没有希望的结局一步步的走下去,而是明知道结局是怎样的,却做了整整一路的美梦,到最后却是依然不情愿的积攒了眼泪。
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哀悼着过往,追忆着昔日的灿烂与辉煌。殊不知这本身就是一种比过分希望来得更加朦胧的梦幻。理想就像鸦片,让我们欲罢不能。而每一次心碎的过往,都可以让我们更加坚定甚至于欣喜的去畅饮这一人生最最美丽的毒药。月光在时间的洗礼下变的更加纯粹,而我们却在不停的衰老。
相与步前廊,展襟踱步笑飞杨。
起落随风集散事,何妨?蒹葭于我自衷肠。
夜起自彷徨,霜枝月影浸前窗。
此番唐突何须叹?未央,赚取前衫泪千行。
我总觉得夹杂着眼泪的笑声更容易让人感动,如同一首配足了边场乐的歌曲,充实而又深具底蕴,让人欲罢不能。人们总是更加容易相信沾上血迹的真理,而不屑于那张嘴就来的,没有丝毫沉重感的教导。这是一群肤浅而又执着于追求深刻的旅人,给后世而言,徒增笑谈罢了。
世界上很多的故事都在不停地重演,人类依旧还是人类,不过应对的方式却在不停的演化着,但大都逃不出故作聪明式的利己,或者道貌岸然式的彰显。所以这个世界总不至于太过缺乏笑料。聊以解颐似乎成了一种常态,这倒是一种很新奇的潮流。时间创造出了一种单向的历史,供我们借鉴和学习,使我们不至于变得更加愚蠢。
然而跳出时间的桎梏,摆脱永恒的枷锁,我们还能剩下点什么东西?除了一种叫做“存在”的珍惜感外别无他物。
包括一种叫做悲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