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步上楼就下起了雨,冲完凉后的读书时间是一天里最闲适的时光。
山雨欲来风满楼,风雨是默契的伴侣,风裹挟着雨点打在玻璃上噼噼啪啪,泡了决明子端在手上站在阳台看夜色,九点多钟的光景,一半黑暗,一半霓虹,或昏黄或玫红的灯光在淅沥的雨中有了一种泥泞的颓废之美。
索性抱了枕头,拖了书就势坐在阳台上,有细细的雨丝从打开的窗户溜进来,爬过脸颊,手臂,凉凉地惬意,耳边是蔡琴的月满西楼---这正是花开时候,露湿胭脂初透…...古人常吟诵的风物,无非常是风花雪月,怎么没有雨呢?看的书是一个网络写手的集子,典型小女人笔调和风格,偶尔有离经叛道的见解。翻着翻着就看到了这句----细雨湿流光,就像一见钟情的电光火石,一看到就喜欢上这句。
这句出自宋朝词人冯延巳的南乡子---“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是首闺怨词。只喜欢这句,就如纳兰性德“人生若只如初见”,只取一句,往往会带给我断章取义的自我想象里的美好。
后来竟凭栏出神,一些字句与音乐的片段,隐隐约约地漂浮在夜空之上,有寂静无声的错觉。
细雨湿流光。这刻内心的宁静就像是古刹佛心的心灵寻找一方净土,从十三楼俯瞰,冷眼旁观人生芸芸。放下、自在、安然,用这样的细雨打湿一段时光,一段青春,其乐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