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醒來的女性》
One——走出婚姻的米拉
“要毁掉一个女人,你根本用不着强奸她或杀了她,你甚至不用打她,你只需要把她娶回家。”
看到上面這段話,你的第一感覺是什么?是對婚姻充滿了恐懼?充滿了震驚?抑或覺得太過偏激与絕對?
寶哥哥説:“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若老了,更变得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是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
是什么讓女人从無價之寶珠變成死珠子,又从死珠子變成魚眼睛呢?是什麼竟把一个人變出三樣來呢?
其實,要變成光鮮亮麗的女神級帶刺玫瑰,還是變成面如菜色的女仆級狗尾巴草,抑或變成女巫級春夏秋三季开花,既能观赏、治病又能让人中毒的夾竹桃,都是女人自己的選擇。
我們來認識一下小鎮的奇女子米拉。
米拉是一位喜愛讀書獨立且聰明的孩子。 她十四歲讀尼采和潘恩,功課對她來講都是小case。開學第一天便學完了全部課本,學校只得讓她跳級。可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美国,女性最常見的職業是“打字員”,人生的主題則是“家庭。”
這樣一位學霸級的聰明女孩,卻不得不屈從母親“嫁個好人家。”的願望。因為,在那個封閉的小地方,她的聰明和獨立卻使她成為異類。久而久之,她屈服了。像其他女孩一樣草草結婚,並放棄自己的學業,用週薪35美元的工作來供養丈夫完成學業。
穿緊身褡,學做飯,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生下兩個孩子,努力讓自己做一位“賢妻良母。”這似乎是一個女人標準的生活狀態。丈夫有體面的工作,她也住上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大房子,女人的生活似乎應該就是這个樣子的。
很多事物都是表面看起來很美好,但若細究起來卻是一團糟。
淩晨兩點,夜深人靜,酣夢之時,米拉被孩子的哭鬧聲吵醒,睜開惺忪的睡眼,冲入廚房,熱奶喂孩子,一通忙乎已是淩晨三點多。趕緊再去睡個回籠覺,七點多孩子們又被餓醒。她顧不上孩子們的哭閙,趕緊為丈夫準備早餐,而丈夫此刻正在浴室洗澡,如果他出來看不到早餐,臉色會很難看。
送走了丈夫,米拉又開始忙孩子做家務。帶孩子們吃完飯,她簡單換件衣服,抱著孩子,提著嬰兒車領孩子們去外面曬太陽。回來後又要到附近的超市,買些生活必需品。然後,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嬰兒車和一堆戰利品走上三樓。
這樣的生活周而復始。兩個孩子丈夫是她生活的全部。她像機器人般忙碌不停,有時甚至忘了自己有沒有吃過早飯。
忙是她生活中的常態,更是她生活的主題。為什么縂是米拉一個人在忙?因為她從未想過丈夫會幫忙,也从未想過要丈夫幫忙。她認為孩子是自己生的,自己養理所當然、應當應分。
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嗎?讓我們用阿爾弗雷德·阿德勒的認知學派來分析一下。
首先从認知行為理論的角度來看,米拉的認知就存在問題。認知學派認為,在認知情緒和行為三者當中,認知扮演著仲介協調的作用。認知對個人的行動進行解讀,這種解讀直接影響著個體是否最終採取行動。
米拉的認知是:孩子是我生的,應該由我一個人養大;家是女人的,就應該由女人操持家務;這種認知導致了她的行為,再苦再累也是一人扛;卻忽略了丈夫的責任。當兩個人的生活沒有交集,像兩條平行線般各自伸展,生活其實已經危機四伏。
事實證明,女人如果不為自己的生活留些想像思維的空間,留些興趣愛好的空間,留些品味生活的空間,那將是十分可悲的。
時光流逝,兩個孩子漸漸長大,丈夫也掙了足夠的錢,他們還很年輕,就已經住上了大房子。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在看似美好的表象下,卻暗濤洶湧。一個平常無異的夜晚,丈夫諾姆平靜地對米拉說:“米拉,我們離婚吧。”
What?米拉的第一反應是:我做錯了什麼?諾姆為什麼要跟我離婚?
崩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五年的婚姻,她為他生了兩個孩子,為了支持丈夫的學業,她放棄了自己的學業,供丈夫完成學業。之後他們結婚,米蘭懷孕,於是完全被困在家庭中。
丈夫每天面對外面精彩的世界,而她卻每天面對家裡紛亂的世界。這還是那個曾經的學霸嗎?這是婚姻應有的樣子嗎?
她开始讓自己停下來,靜下來,去思考孤独与无意义,她似乎开始对自己的生活不满,这或许是改变的开始,或者说,她离觉醒越来越近了。
其實,女人從一齣生就被定義了。女人是一個廉價的保姆,一個生產的機器,一個不能表達情緒的怪物,一個被視而不見的有形的軀殼,一個不能有自己觀點的被馴服者,一個人忍辱負重的隱忍者,一個自我犧牲者,一個沒有自我需要的聖母。
米拉沒有糾纏。她知道,丈夫愛上了一個年輕的女人,不要她和孩子們了。於是,她選擇了離開。很欣賞米拉的毅然決然。男人變了心,即便挽救回來,也是變了質的。隨他去吧…
她搬離了那所大房子,離開了她熟悉的環境,她得到了一大筆錢。15年的婚姻,她為這個家盡心竭力,沒有得到過一分的報酬,這是她應得的。
諾姆向米拉提出離婚,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改變米拉命運的契機,而米拉牢牢抓住了這次契機。
米拉选择在38岁那年返回哈佛校园,学校居然还承认之前的两年学历,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激情的年少时代。
校園像一股清新的風,讓她感到有些欣喜迷醉。上帝是公平的,把她從做完美太太的泥藻中解救出來,讓一股新鲜的空气吹进她的生活,她有莫名的兴奋,对自己對生活有了新的企盼与想法。
她不用再围着别人团团转了,她有了屬於自己的空間,她終於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不僅如此,米拉還在一次政治团体的会议上遇見了本,一个身穿白衬衫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学识渊博,但卻对人彬彬有礼。米拉被他身上的氣質吸引了。
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米拉從未體驗過被一個男人傾心愛著的感覺。他們開始了同居生活,他們有一起討論的話題,有平等而又獨立的空間。米拉感覺幸福極了,一切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女人是架鋼琴,不同的男人會彈出不同的韻律來。不過前提是:你是架優質鋼琴!
爱尔兰诗人罗伊•克里夫特说:
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米拉身上那種執著追求的韌勁,那种不向命運屈服的勇氣,最終使她脫胎換骨,并在學業、感情上雙豐收!
不要埋怨生活,不要抱怨苦難。如果你足夠強大,生活能奈你何?米拉是从不幸婚姻中走出的強者。而与米拉形成強烈反差的是莉莉。婚姻沒有帶給她溫馨與安全感,婚姻帶給她的是慘澹和令人不忍直視的心酸。
two——莉莉搭上半條命的婚姻
莉莉有个赚钱养家,不喝酒,表面上看是个好男人的父親。可他也是對當年祇有16歲,因不喜歡他而逃離的莉莉的母親的施暴者。這場家暴持續了幾十年。不光是莉莉的母親,孩子們也成了他的家暴對象,莉莉就是在這樣的家暴中長大的。
後來莉莉長大了,掙錢了,她觉得翅膀硬了,這一切該結束了。她壮着胆子跟母亲说,我都长大了,能挣钱了,他可不可以不再打我了?母親恶狠狠地甩过一句话说:只要你还住在这个家里,你就得挨打!
哇靠,憑什麼?常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難道你天生就是賤骨頭,就是捱打的命?即便你如此認為,又何苦將女兒加入其中?當一個人完全被另一個人所奴役,失去自我的思考,失去應有的反抗,難以想像,她的生活除了灰色,還有什麼…
母親的隱忍,導致了暴力的持續。絕望的莉莉卻不肯屈從命運,她要逃离这个家!當她终于用自己私藏的錢租好房子,搬離了那个可怕的家,結局卻是:小家巧鬥不過老家賊,父亲很快找到了她,把她带回了家,又是一顿暴打。
后来,她终于明白,想要脱离父亲,就得找个男人,婚姻會讓她属于另外一个男人,她也就不再属于父亲了,那么,她就可以逃脫父親的暴力,因為她是屬於別人的東西了。
她遇到了卡尔,一个温和有稳定工作的男人,莉莉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与自由。她嫁给了卡尔,成了屬於別人的東西。
有著特殊童年經歷的卡爾,是一个极其克制冷漠的人。五歲時被父親拋棄的苦難經歷,使卡爾心裡充滿了恨,他恨姐姐的自私,恨她不能再做家务,他恨有五个孩子的母亲无能,没能留住父亲,也不能给他一个体面的生活。卻唯獨沒有想到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嫁給一個心中充滿恨的男人,是可怕而致命的。生命的路很長,必須有一個愛的人攜手。
卡爾的冷漠,卡爾对情感的錙銖必較,註定他以最安全的方式与人保持距离,因為這樣他就不會被拋棄。So,他的身上縂散發出來冷的氣息,讓人不易靠近。
卡尔不反对结婚,因為婚姻並沒有給他帶來坏処。他仍然可以天天与狐朋狗友喝酒谈天,享受自己的生活。婚姻带給他的是有人收拾屋子,有人做饭给他吃,有人挣钱给他花。
還可以躺在沙发上看看报纸或者电视,冷冷地發號施令:厨房的地好脏,衣服还没洗,自己卻从来不動手。他就像一個傳聲機,语调永远低沉,却让人感到那么毋庸置疑,无法辩驳。
他們之間很平靜,沒有爭吵。而这样的冷漠却让人窒息。莉莉宁愿他像父亲那样打骂她,这样至少可以激起她反抗的勇气。
丈夫沒有打她,却用冷漠对她,总是指责她做得不够好。久而久之,莉莉还真为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而内疚。
莉莉以为家是安全的,而实际上却充满了冷漠与暴力,这个家重新激起了她儿时的恐怖体验。人如果没有一个感觉安全、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就会疯掉。她经常在家里歇斯底里地吼叫,卡尔你杀了我吧!
莉莉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卡尔亲自送去的,他还是那么温和,好像做了他应该做的。
丈夫的冷暴力把莉莉逼瘋了!這種冷暴力,可能比身体上的暴力更加可怕,它激活了莉莉早年的创伤体验。這也就是弗洛伊德所說的“精神分析法”中的童年經驗。弗洛伊德認為,人的童年經驗,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影響他們今後的生活,這種影響是廣泛而深入的,甚至會持續一生。
莉莉的一生活得如此卑微,让人唏嘘,她的遭遇让人同情。她逃離了父親的家暴,卻又陷入了丈夫的冷暴力中。婚姻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雖然還有半條命在,卻形同虛設。她就像一只蝼蚁般悄悄地来,悄悄地去。甚至沒有激起丈夫的一絲憐憫之情,真是可悲可歎…
最能反映一個女人品味的東西,不是她的衣著,首飾,愛好,也不是她開什麼車,吃什麼東西,看什麼書,家居佈置成怎樣,而是過去和現在愛上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即使她在其他方面品味優雅,若愛上一個差勁的男人,便功虧一簣。
婚姻是否能够改变女人的命运?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因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女人的第一次,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选择。
那么,面對不幸的婚姻,女人是否可以毅然決然的出走呢?
這讓我想起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不甘当丈夫玩物的娜拉离家出走,鲁迅就写了篇《伤逝》,用子君和涓生的命运告诉我们,娜拉出走以后怎么办?只能是幻灭。
义愤填膺是很容易的,说女人要独立啊,要有经济能力啊,不要依附于男人啊,都很轻松。实际上,女性并不是因为懒,或者没有能力,而是她们被束缚在家庭当中,承担了太多无偿的家务劳动,包括生儿育女、教育子女的重任。这些辛苦的劳动没有报酬,却成了她们义不容辞的责任;社会舆论把这些任务分配给女性,令女性不敢松懈,不敢离开。
没有方向,就劝女人“独立”,比一百多年前的娜拉还没有说服力。娜拉至少不用照顾孩子,至少她的丈夫不羞辱她,但很多女人,连这个先决条件都没有。
《醒來的女性 》是美國女作家瑪麗蓮·弗倫奇(Marilyn French) 帶有自傳體的小說。是一部反映了整整一代美國女性生存境遇,令每一位普通女性心聲共鳴,潸然淚下抑或熱血沸騰的小說。
縱觀書中的十余位女性,米拉曾经是个学霸,她本来可以上更好的大学,她因为婚姻放弃了学业;阿黛尔曾经是精明强悍的职场精英,法律专业毕业,婚姻让她沦为了生育的工具;布利斯师范学院毕业,曾经是一位老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婚姻让她成为了被买卖的工具。
男人怎樣對待你,取決於你的態度,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所允許的!你的軟弱沉默,成了助紂為虐的利器,讓他得寸進尺,肆意妄行…
曾經聽到過一個故事,很有感慨。一個女人遭受家暴,每每丈夫酒後就會對她拳打腳踢。她不哭不鬧,衹是一味的忍受。待丈夫打夠了,罵夠了,累了,乏了,她便一躍而起,把丈夫施予她的拳腳全部還回去!丈夫被她激怒,又是一頓拳腳相加,她還是默不作聲,隱忍接受;待丈夫累了倦,她又反戈一擊!如此這般,丈夫終於説:I 服了you …
典型的巾幗不讓鬚眉!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管他什麼風,能凭借力送我上青雲的就是好風!看來女性婚前學點Chinese kung fu 很有必要。婚姻有風險,入城需謹慎!
男人狠起來,不露痕跡。女人應該比男人更透徹地瞭解人性。無論何時何地,女人都不要放棄修煉自己!祇有自己經濟足夠獨立,祇有自己各方面足夠優秀,當男人離開的時候,才可以平心靜氣,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相親相愛固然幸福;勞燕分飛也無可厚非;衹要自己還在,健康還在,信念還在,這世界就在!有時痛苦挫折也是上天的另一种垂愛。
端莊的女人是塊標牌,它永遠不能被小視,永遠令人懷想。相反,飄搖的女人如水性楊花,智慧遠她而去,美麗不能長久,甚至連善良也變得忽忽悠悠,缺少應有的力度。
女人要會暖自己,能暖自己的女人,就是好女人!
three——女性應學點黑匣子思維
眾所周知,航空业有强制规定,所有飞机上必须背上两个黑匣子,它会将全部操作过程记录下来,黑匣子为什么这么重要?因为它能让我们免于黑暗球场效应。
打过篮球的人都知道,刚开始怎么也投不准,可當你慢慢调整投篮的角度、力道,经过一番训练,可能就成高手了。可是你想想,如果你在一个黑暗的球场中投篮,什么也看不见,投出球去,自己都不知道离篮筐多远,那么你就算练上10年,该多臭还是多臭。
事实证明,没有参照系,不经试错,我们就不可能取得任何进步。
检讨错误、反省自己,这是理性给予人类的最好礼物,所以作为人,我们应该珍惜每一次错误,并主动建立一个光明球场,通过清晰的参照系,不断修正自己的行为。
這點對於女性來說尤為重要。在每一次錯誤中尋求經驗,使自己有不斷跌倒站起來的勇氣与能力,並主動為自己建立一個光明的球場,在不斷試錯反省中歷練自己。願女性都擁有黑匣子思維!
Rose, rose , I love you, Men crowd in dozens everywhere she goes .願君多採擷,此物最扎手。
Please make way for you,這世界無規律可尋,但絕不能停止探索。胡适先生说:"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