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论语》八佾的第8节,感觉这一节的白话翻译和解释并不能与原文十分切合。关键是礼是素还是绘?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夏所问,前二句出自《诗·卫风·硕人》,第三句逸失。《硕人》之诗是用来描写庄姜的善良和美丽的,庄姜有着美好的笑貌,美丽的眼睛。然后第三句总结:素才是最美的。最后又加个问句为什么这么说呢?
子夏究竟想问什么?我以为子夏要问的是:为什么说素是最美的?
绚:形声字。从糸,旬声。本义:美丽,漂亮有文采的样子
子曰:“绘事后素。”通常把"绘事后素"解释为"先素再绘",先有白低,然后绘画。但如果按原义"先绘后素"来理解,又解释不通,怎么会绘画画到后面反而成白色了?
因为把绘事后素理解为:白底是绘画的前提,所以一般又把后面"礼后乎?"理解为仁为白底,礼为绘事,先仁后礼,仁是礼的基础。
素:本义足没有染色的丝绸。绚、绘、素都是缠丝傍,估计当时都与丝绸有关。
中国书法讲究章法,而国人又把章法称为布白,留白。可见真正重要的不是黑字,是留空,是白,是素。是否可以从这个角度去理解"绘事后素"这四个字呢?
绘画的最后要讲究的是素,是白。绘画最后不是看你画了什么,讲究的是你留了什么,你没有画什么,最高的境界是素,是白。孔老夫子以此来回答子夏为什么素以为绚这个问题。
曰:“礼后乎?”子夏很聪明,顺竿子爬上去就又问礼的最高境界亦是如此吗?礼后亦素乎?知道孔老夫子崇礼,所以专问与礼相关的问题。这问题问得,直接挠到了痒处。
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孔子说:“商,你真是能启发我的人,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你看,这让孔老夫子开心得。
最美丽的姑娘是素颜,最漂亮的绘画是素绢,最和谐的礼乐是无为,是中庸自然。
素是最原本的丝绢,孔老夫子以素来喻礼,是否可以把这里的素理解为一种顺其自然的无为呢?为什么孔老夫子也会把无为作为礼的最高境界呢?孔子的无为之礼与老子的无为之治有什么不同?如何来精准理解礼之无为的含义呢?
子夏问孔子:“‘笑得真好看啊,美丽的眼睛真明亮啊,用素粉来打扮啊。’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这是说先有白底然后画画。”子夏又问:“那么,是不是说礼也是后起的事呢?”孔子说:“商,你真是能启发我的人,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译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