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后的一个秋天,妈妈来到了我生活的城市,看病催婚间隙管起了我的一日三餐,那些天总感觉很忙。
一周七天,天天上班。周一到周五要奔波异地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往返三小时的路程,先要骑车到地铁站,转地铁路线上高铁,再排队等车坐公交到单位,开始一天的工作。一天总是很快的过去,说忙吧,忙起来晕头转向,日益累计的却没做出什么成果,说闲吧,好像喘口气的时间都有点奢侈。忙完一天,回到家里,老母亲多在门口守候,吃上热乎的充满油脂的饭菜,开始心理辅导,思想教育,睡前再来一轮催婚,接连两个晚上不是失眠就是梦中躲催婚,奇葩的是,有一次居然躲到厕所里面去了。周末要一日三餐,陪聊,陪睡,嫩是干出了上班的赶脚。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听见老母亲起床,房门开关的声音,为了不打扰到我睡觉,这是出门散步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厨房锅碗瓢盆乒乓响,卫生间水流声,搓衣服发出的声音渐次传来,每次这个时候总担心楼下楼上找过来,毕竟平时我都能听见楼下小孩辅导作业用起了男女双打。就这样,往常周末八点能醒的嫩是睡到了接近九点,总是在我翻个身以后,老母亲的脑袋就从门缝伸进来了“睡醒了没有,吃饭了,都快凉了,起来吃了再睡……”等等,我一直搞不懂,她这个脑袋伸进来的时间,是怎么做到那么精准的。不想二次被呼唤就赶紧爬起来吃饭,吃完了偶尔才能讨到洗碗的活儿,因为老母亲说“洗碗衣服搞脏了,我也闲着,还是我来吧”,饭后总是聊天的兴致比较高,总是要聊几句的,只是我多个时候,聊着聊着就不晓得在聊啥了,只剩,“嗯嗯,哦哦”的答应之语,或者,聊到的小时候的一些人、一些事,我已经全然没印象了,这天也就聊不下去了。玩玩手机没多久其实也就到午饭时间了,吃了午饭,马上躺平午休,入睡前,仪式性质的玩手机,再睡一觉,基本下午晚饭点了,吃了晚饭,出去散步、消消食。天气好的时候,总要出去吃饭,转转,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如此紧凑的生活啊,毕竟之前的周末,睡一天,出去玩一天,还是单调了些,就是有些想念呢,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凡事还是要适度一下。
一日三餐,餐餐不落。这么的吃了许久,尤其是传统认为,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我妈就是没提到晚上要吃少。早上要吃好,多吃点,哪个好吃哪个更要再多吃点 营养类的更是要多吃点了。中午呢,更要多吃点,毕竟是中午要吃多,多吃点,吃完一碗,紧接着再来一碗,要不少来点,那就少来点嘛;主食吃好了就吃点菜嘛,菜不长胖,是呢,再吃点菜,还有几块儿肉一起吃了,哎,对呢嘛,要好好吃饭;饭后再削苹果一个吃,要不就烧水喝点。午休起来后,“喝水不,我去给你倒,吃苹果不,我去给你削”,然后就是喝水,抑或吃苹果,还带收拾杯子扔垃圾,据老母亲说,在我小的时候都没这样照顾过我,因为做母亲的时候,年轻,不太懂又很烦。晚上嘛,吃饭的流程和式样与中午一样样的。只是多了一道等的程序,刚开始在门口等,后来探出半个脑袋看,再后来需要敲门,再再后来呢,敲门没人应,只听见里面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响,然后拿着铲子打开了门。对了,早上还有送走的流程,从床上坐起来,披上衣服,突然间话题就来了,她说的津津有味,我听的不知西东,可能我关注的是,晚一分钟就要错过上班的车了。收拾好以后,转到客厅,开始询问,东西都带好了嘛,天气冷了,手套口罩帽子都带上,不要落下啥了,其实我昨晚都已经装好了。看着我穿鞋,送走,关门前还有一句叮嘱“骑车慢点,路上注意安全”,有时候要开门说一句,只有晚上才能看到你了啊。
就这么的每天吃饭,吃到了好多种类的,味道也很好的饭,我一直知道妈妈手艺很好,却没吃到过几次,朋友说,就是补身体了,只是长身体的时候没补上,现在补起来倒是一身赘肉了,终有一天吃的消化不良,在单位饿了几天倒是好多了。
一生寥寥,所求为何。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听妈妈说,他们忙完到吃饭时间,我已经睡着了,所以,没得饭吃。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和爸爸赌气,没吃晚饭,妈妈端给我一碗饭,叫我吃,我为了证明自己的骨气,死死盯了一晚上都没吃,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不吃饭了。初中的时候,走读离家远,老早起床翻过两座,以山来形容太大,以坡来形容太小的土坡坡,去上学,早上吃的啥,吃没吃,全然不记得了,中午要么吃馒头,要么吃荞面。吃五角一碗的荞面,再抓五毛钱的小瓜子(近几年我才发现那种小小的瓜子,是给宠物吃的,但我们那里确实人能吃),一天的快乐就满格了,下午打嗝都是荞面的幸福味道,晚上回家因为饿往往会吃撑,秋季的时候还要吃很多苹果,撑的站起来肚子都是鼓鼓的。没过多久,我就肠胃不好了,紧接着经常感冒而且不容易治好,抵抗力变差。高中的时候,早上一个馒头,午饭晚饭,自己做饭吃,基本上就是做一锅烩面炒面,太薄的抑或入锅早的就化了,太厚的入锅晚的邦邦硬,冬天冷的做不熟,夏天热的吃不上,总归是彻底吃坏了肠胃,饭吃不了,一到冬天感冒也好不了,头晕的厉害,鼻子堵的死死的,生病吃药以后肠胃就更不好了。大学期间,听说食堂有家烩面炒面特别好吃,只是我自高中毕业以后,看见炒面烩面就莫名的有饱腹感和胃底传来的痛感。早午饭吃的啥,没特别的印象,应该是和大家差不多了,就是鼻炎犯了用药的那段时间,忌辣常喝小米粥,偶尔外出改善伙食。后来,我也不再喝小米粥了。再后来,食堂的一家面条很好吃,主要是拌料香,所以我常去,还有他们家的包子,皮薄馅大还想的很,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想去改善伙食了就可以去外面吃一顿。工作以后,早中午基本在食堂吃饭,刚上班的前两年,晚上吃好多好多的应季水果,或者和小伙伴去外面吃点,再散步走回去住的地方。后来慢慢的自己做饭,鉴于我不太喜欢甚至讨厌做饭,基本上周内晚饭面条,周末做菜,处于一种饿不死吃不撑的状态,每逢那段时间,自己总能消减几斤。
天地运转,人类发展,社会进步,个体成长,总是有一定的规律性和时效性,世间万物莫比如此,当然也包括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