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眼见久战不下,拖雷和小七均已被她抓伤,郭简已气喘连连,额头见汗。只有自己功力较深,身形轻盈,尚未见累。而屠梅娘却是愈战愈勇,一斜眼瞥见月亮惨白的光芒从乌云间射出,照在左侧那三堆骷髅头骨之上,不觉一个寒噤,朝郭简大叫:“找机会带拖雷和小七走!”郭简会意,边战边退。
哲别眼见久战不下,拖雷和小七均已被她抓伤,郭简已气喘连连,额头见汗。只有自己功力较深,身形轻盈,尚未见累。而屠梅娘却是愈战愈勇,一斜眼瞥见月亮惨白的光芒从乌云间射出,照在左侧那三堆骷髅头骨
之上,不觉一个寒噤,朝郭简大叫:“找机会带拖雷和小七走!”郭简会意,边战边退。
屠梅娘冷笑道:“哪里钻出来的野种,到这里来暗算老娘,现今想逃可已迟了。”飞步追来。郭简、拖雷、哲小七拼力挡住。郭简急中生智,猛喝一声:“快下来打!”手指向上一指,双目望天,左手高举,连连招手,似是叫隐藏在上的同伴下来夹击。屠梅娘一惊,不由自主的抬头一望,只见乌云满天,半遮明月,哪里有人?哲别抓紧时机弯弓搭箭,倾刻间六支毒箭分上中下三路向着屠梅娘激射而出。呼喝声中,哲别急跃而起,郭简拖雷哲小七同时攻到。屠梅娘躲闪不及,惨叫一声,右腿被两支毒箭射中,她急怒攻心,双掌齐落,哲别早已闪在一旁,只听得嘭嘭两声,她双掌都击在一块岩石之上。她愤怒若狂,左脚急出,踢中石块,那石块登时飞起。四人无不心惊,一时不敢上前相攻。
屠梅娘双目失明,不能视物,现如今右腿中箭,无法展开身法,只能乱抓乱拿。哲别连打手势,叫孩子们避开。只见屠梅娘势如疯虎,形若邪魔,爪到处树木齐折,脚踢时沙石纷飞。可四人屏息凝气,离得远远地,哪里打得着?过了一会儿,屠梅娘感到右腿渐渐发麻,知道中了剧毒,对哲别厉声喝道:
“你究竟是谁?你带来的三个野种,究竟谁才是杀我夫君的小鬼?快说出来!否则老娘死也不放过你们。你别以为除掉了我就能高枕无忧,你们的报应在后头呢。我夫君在天有灵不会让你们好死的。”哲别向哲小七猛打手势,示意他快离开。哲小七焦急道:“阿爸,我原本一直守着公主姐姐的营帐,有个自称盛清池的男人单枪匹马杀了过来,犹如鬼魅。哥哥们打不过他,才让我来后山找阿爸求救。”屠梅娘听罢仰天长笑,叫道:“好夫君,你终于从阴曹地府脱身,来助妾了。你一定是为自己报仇来了,必得杀了那公主,再杀那骗人害人的小鬼!”哲别道:“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屠梅娘冷笑一声,默然不语。四人凝神戒备。这时寒风刺骨,月亮已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月色惨淡,各人都感到阴气森森。只见屠梅娘双手微张,垂在身侧,十根尖尖的指甲上映出灰白光芒。她全身宛似一座石像,更无丝毫动弹,疾风自她身后吹来,将她一头长发刮得在额前挺出。这时拖雷正和她迎面相对,见她双目中各有一行血泪自脸颊上直流至颈。
突然间拖雷、哲小七齐声大叫:“阿简,阴鬼婆是故意杀人把我们引来这里的,她丈夫的目标是公主。”
郭简大惊,心想屠梅娘的丈夫盛清池不是8年前就死了吗?而且还是自己杀的,怎么可能又去袭击公主呢?郭简迟疑之际,已感到一股劲风当胸袭来,长剑往地下疾撑,身子纵起,落在树上。屠梅娘一扑落空,一把抱住大树,双手十根手指插入了树干之中。众人吓得面容变色,郭简适才纵起只要稍迟一瞬,这十指插在身上,哪里还有性命?哲别心念一动:不论那盛清池是人是鬼,我那六个儿子绝不是他对手,公主危险了。忙叫:“阿简,快去救公主。”说罢运气于臂,施重手法往她后心拍去。屠梅娘未能避开,“哼”一声,后心中掌。饶是她横练功夫厉害,但哲别岂是寻常之辈,这一掌也叫她痛彻心肺。哲别一掌得手,次掌跟着进袭。拖雷和哲小七上前夹击,郭简趁机向山下逃去,等屠梅娘反应过来,向山下望去,郭简已经跑没影了。
阿剌海的宫帐前,哲别的儿子们已倒成一片。他们见郭简来了,急忙大喊:“阿简,盛清池的鬼魂回来索命了。”郭简大骇,但想到阿剌海,还是把心一横,冲进宫帐。宫帐中一名中年男子正欲轻薄阿剌海。
“禽兽!”
郭简自从十岁那年第二次遇见阿剌海,便一直心中暗暗爱慕,暗恋了五六年,没有机会表露情愫。这时见她被人轻薄,情急关心,不管面前是人是鬼都不害怕了。
那中年男人闻言,停止撕扯阿剌海的衣服,转过头来,只见他脸色铁青,有如青铜,脸上看不出喜怒之色,好似僵尸一般。郭简大惊,这不是盛清池又是谁呢?可是盛清池分明在八年前就死了呀!
趁盛清池分心之际,阿剌海奋力挣脱他奔向郭简,郭简一把拉住阿剌海的玉手,转身欲逃,尚未奔出宫帐,猛觉手里一轻,阿剌海一声惊呼,竟被盛清池夹背抓了过去。郭简左足一点,剑走轻灵,一招“凤点头”,疾往盛清池左肋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其目,又狠又准。这一招并非哲别速不台教他的功夫,而是年幼时何小妍教郭简的“玄女剑法”中的精微招数。
盛清池将阿剌海挟在左腋之下,猛见剑到,倏地伸出右臂,手肘抵住剑身轻轻往外一推,手掌“顺水推舟”,反手就是一掌。郭简圈转长剑,斜里削来。这两招交换只是一瞬之间的事,盛清池紧跟着就是一爪,往郭简天灵盖上插落。这“不化骨”摧筋破骨,狠辣无比,这一下要是给抓上了,郭简头顶势必是五个血孔。郭简大吼一声,亮出指间刃猛往盛清池胸口刺去。盛清池左手格出,右手又是一掌,将阿简打得吐出一口鲜血。
阿剌海大惊,高声叫道:“郭简,你怎样
了?”郭简扶着柱子喘气:“盛清池,我不论你是人是鬼,是真是幻。我既杀得了你一次,就杀得了你第二次。你跟你拼了!”也安抚阿剌海道:“请公主放心,只要奴才还有半口气,绝不会让这贼子欺负您。”说时迟那时快,盛清池举手又往郭简头顶抓下。郭简一个“懒驴打滚”,滚开数尺。盛清池骂道:“还想逃?”左手又即抓落。
阿剌海见郭简情势危急,拼起全身之力,举脚往盛清池裆部踢去。盛清池顺势抓住了阿剌海的小腿又闻又亲。“放肆!”阿剌海勃然大怒,挺身翻起,双臂紧紧抱住盛清池腰间。盛清池一把掐住了阿剌海的脖颈。可阿剌海只担心盛清池去伤害郭简,双臂说甚么
也不放松。就这么一拦,郭简已翻身跃起,递剑进招。他展开轻灵身法,绕着盛清池的身形滴溜转动,口中只叫:“你那瞎婆娘已经中了哲别师父的毒箭,命不久矣。哲别师父马上就到了,你逃不掉了。你已经揭开公主的面纱,看到了公主的脸,大汗不会放过你的,最轻也是腰斩。与其活受罪,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上路。”郭简一剑从盛清池后腰插入,剑尖从他前胸刺出。三尺四寸的长剑直没至柄。盛清池狂叫一声,向后便倒。他一身横练功夫,命门正是在腰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