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火焰山大逃亡
一百一十九、三姨太强吻揩油 寸劲犯神魂险丢
受到惊吓的大帅,在众人七手八脚地“鼓捣”下,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地,扒开围在面前的兵痞,顿时气得差点没别过气去。大伙见主子爆着通红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前方,都纳闷儿地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躺在草坪上的三太太在痛苦的捯着气儿,朱能已扯掉脸上的蒙面布,正捏住三太太的鼻子,嘴对嘴地往里吹气。在朱能抬起头吸气之际,三太太竟眯着眼偷窥,似乎是急不可耐地张开嘴盼着他赶紧再吹。
“独眼龙!”缓过劲儿来的疤瘌眼儿,突然指着朱能大喊:“就是他用南瓜砸的你!”
朱能闻声抬头,正好与独眼龙和疤瘌眼儿,四眼相对,不禁浑身一颤,惊慌失措地正要起身逃跑。却被三太太突然两只手搂住了脖子,还张开嘴伸出润红的舌尖索吻般地:“吹呀!再吹呀!”朱能简直是欲哭无泪,拼命地要挣脱三太太死死搂住脖颈的手。
此情此景更把大帅气的是火冒三丈,扑上前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朱能的脑袋,然后自己一头钻进三夫人的双臂,嘴对嘴拼命的吮吸。朱能顺势一个轱辘猫滚出人群,起身撒腿就跑。独眼龙和疤瘌眼儿,紧追其后高喊:“别让他跑啦!”,兵痞们闻声纷纷上前追赶。
侯富車混在人群里高喊:“劳工弟兄们!快跑哇!”劳工们听见召唤便纷纷四处逃窜,庄园内顿时一片混乱。侯富車逃出庄园后,沿马路边跑边回头寻找杨二小姐。忽然间,一辆敞篷车停在侯富車身旁,司机冲着侯富車拼命地招手,侯富車定了定神才看清,开车的正是杨二小姐。侯富車急忙跳上副驾驶座,杨二小姐娴熟地驾驶汽车,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两人在人群中着急的寻找,见朱能像是马拉松领跑者一般,跑在人群的最前面。虽然逃命要紧,但他也没忘记回头看看自己的同伙,见一辆敞篷车向他追来,侯富車站在车上向他招手,已经明白这回有救了。待敞篷车开到他的跟前还没停稳当,便迫不及待地纵身一个鱼跃,扑进敞篷车后排座。忽然,一声娇嗔的叫喊:“啊呦——!”吓得朱能浑身汗毛倒竖,感觉自己像是趴在刚出笼的馒头上,软乎乎热腾腾还颤颤悠悠地蠕动着。朱能撑起上身想看个明白,两手正好摁住两个圆圆的“馒头”,“馒头”被一条丝缎斗篷盖得严严实实,斗篷下面突然钻出一个脑袋。朱能这才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女人身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撒开手欲起身。然而车子在郊外的沙石路上颠簸得厉害,敞篷车后排座的空间又狭窄,朱能两手迅速撑住左侧车门,两脚蹬着右侧车门,形同一个卧式的力挺千斤闸,将整个身子浮空撑起。
侯富車也被这声尖叫吓得不轻,忙转身回头张望,见后排座出现一位娇艳女子,惊愕地喊道:“谁呀?!这是谁呀!?”
杨二小姐专心开着车,随意地应道:“是刘夫人!”
侯富車纳闷且慌张地:“干嘛躺在这!?”
“他们要看见我在车上,会跟你们玩儿命的!”刘夫人和颜悦色地说着,却有几滴水珠滴在她的脸上,她便很自然地抬眼仔细察看。这时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撑在她上面的男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因使劲而嘴角后咧,额头两侧青筋凸爆,彰显出强劲刚毅。一头浓密的黑发,朝下支棱着,挂在头发上的水珠,眼看着渐渐变大……。她不自禁地张开朱唇,如同小时候仰着脸张着嘴,等候冰溜子上滴下的水珠一般,沉浸在天真无瑕快乐无忧的美好记忆中。可抬眼看看上方这个刚劲的小伙,如俯卧撑般地奋力支撑着身体,极力避免再次对她冒犯,不禁萌生恻隐之心。竟捏了一把朱能湿漉漉的衣襟,柔情似水地道:“你看你,为了救别人,自己都湿透了。快下来,小心别着凉了。”说着话,还举起双手托在朱能腋下。她本意是担心朱能因顾及有失礼节,再在车子颠簸中摔着。
岂料,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胳肢窝被划拉。刘太太两手刚碰到他的胳肢窝,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扑在刘太太肚皮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乱地欲翻身,确被刘太太展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也不知刘太太是怕俩人滚下车座,还是在体会被强壮男人压在身下的感受,任凭脸颊一阵阵泛起红晕,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任凭车子如何颠簸,就是死死抱着不放。
侯富車与杨二小姐对视一眼,做了个怪相。为缓解车上的尴尬气氛,侯富車亮开浑厚的净行嗓子,绘声绘色地唱起了《二进宫》:“怀抱着幼主爷把国执掌。”
一听到有人开唱,刘夫人就像打了强心针似地,放开朱能,坐起身接唱:“为什么恨天怨地颊带惆怅?”
杨二小姐也来了兴致,开着车,喜气洋洋地接唱:“并非是哀家颊带惆怅,……”
敞篷车行驶在马路上,一路飘洒着三人“生、旦、净”的完美对唱,充满欢心愉悦。
刘夫人真希望这辆车永远也开不到目的地,但现实很快就戳破臆想,敞篷车还是残忍地停在了马路旁。刘夫人换乘了一辆马车,扭头依依不舍地望着站在路边频频向她挥手的三个“男人”,不禁潸然泪下,凄楚地摇着头怏怏驶离。
马车已经没了踪影,侯富車和杨二小姐也已转身离去,朱能还踮着脚尖在向马车消失的方向挥手。杨二小姐转回身喊道:“你在招魂儿呀?!”
朱能似乎从梦中惊醒,快跑几步追上杨二小姐,腼腆地憨笑着说:“姐,这个太太人真好!”
杨二小姐严肃地:“你小子当心,魂儿丢了没事,再搭上小命就完了。”
“要不是他犯寸,我们至于这么狼狈吗?”侯富車抖了抖湿透了的裤腿,愤愤地说:“幸亏没闹出人命,否则我们的命都得陪着你这丧门星搭上!
刚还沉浸在回味中的朱能,被俩人臭骂后,停下脚步悻悻地道:“姐,那车怎么开?你教我,我开回去救苟畦。”
杨二小姐狠狠地在朱能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道:“你那寸劲儿还没犯够呀?快逃命吧!待会儿大帅的人就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