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  谷风》: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
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不远伊迩,薄送我畿。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昏,如兄如弟。
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昏,不我屑以。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何有何亡,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
不我能慉,反以我为雠。既阻我德,贾用不售。昔育恐育鞠,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
我有旨蓄,亦以御冬。宴尔新昏,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塈。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这首诗很长,长得有些看不下去。综观全诗就这两句话表明了女主人公的心情。“荼”是苦菜,“荠”是甜菜,可为何她说“其甘如荠”呢?原来她与心里的苦相比,苦菜就像甜菜那么甘甜啊。女子心中有何苦呢?我们且看女子如何如泣如诉地倾吐了心中的满腔冤屈。(因为这首诗比较长,为了满足读者的阅读心理,我把每一章的主要内容大概讲一下。)

第一章女子埋怨丈夫对她时常发怒,嫌弃她年老色衰,背弃往日的誓言。“习习”就是大风吹起时发出的簌簌声。“谷风”有的学者说是东风,有的说是山谷里的风,从诗意看,应该是后者。头两句既是兴,又是比,以大风和阴雨来比喻丈夫暴怒无常的脾气。“葑”是蔓菁,现在叫大头菜。“菲”是萝卜。“无以下体”这句是比喻,葑和菲主要是吃根部,叶子放久了容易坏,会被丢掉,诗人以根比喻美德,叶子比喻衰老的容颜,指责丈夫娶妻不看美德,而是看容貌。

第二章写女子要离开,却又心有不忍,她求丈夫送她,丈夫却只是勉强把她送到门口,随后女子看到了丈夫和另娶的新人甜甜蜜蜜,心里感到无比的苦涩。“荼”是苦菜。“荠”是甜菜,就是现在的荠菜。

第三章写女子诉说自己品德清白,可是丈夫却要把她赶走。“泾”是泾水,“渭”是渭水,泾水浊,渭水清,两条河合流的时候,一半是清,一半是浊,成语“泾渭分明”就是这么来的。“湜湜”是水清的样子,“沚”是河底。头两句是比喻,泾水虽然浑浊,但是水下却是清可见底的,女子以浑浊的泾水比作自己,以清澈的渭水比作新人,表示自己虽然青春不再,可是品德是清白无瑕的。最后四句也是比喻。“梁”是鱼坝,古人把石块垒起来拦住水流,中间留一个小缺口,以便捕鱼。“发”是“拨”的通假字。“笱”是捕鱼的竹篓。

第四章写女子诉说自己操持家务,与邻里乡亲和睦相处,没有被丈夫抛弃的理由。“方”是筏子。前四句是以渡水来比喻治理家务,后人据此猜想诗里的女子可能是一位渔妇。

第五章写女子泣诉丈夫对她的家暴。“慉”是爱的意思,“不我能慉”有的古文写作“能不我慉”。三、四句的意思是说,女子的好品德对丈夫来说,就像商人卖不出的货物一样,被他嫌弃。“育恐”是生活恐慌。“育鞫”是生活困穷。

第六章写女子不念旧恶,希望丈夫能回心转意。“旨”是美。“蓄”有学者说是腌的干菜,有学者说是一种野菜。“有洸有溃”本义指水流激荡,这里形容丈夫发怒暴打女子的模样。“诒”是留给的意思。“肄”是劳苦的工作。“塈”是爱的意思。最后两句是女子追念丈夫以前说过的情话,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诗中运用叙事和抒情相结合的手法,把女子遭弃的原因,弃时的情景,弃后的心情,以及她在家庭中的辛苦,如泣如诉地描写出来。这样,诗中就出现了两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女子吃苦耐劳,温婉柔顺,痴心多情;男子朝秦暮楚,薄行缺德,少情寡义。全篇通过男女的对比,今昔的对比,被弃和新婚的对比,更加深了我们对被弃女子的同情,对薄情男子的厌恶。此诗采用比、兴相互运用的手法,把写景与叙事紧密结合起来,使人物性格更为鲜明突出。

弃妇可怜,男人可恨。宜其室家的女子,为何结局如此悲惨?难道仅仅是男人喜新厌旧?爱情如何保鲜,这是一个千古话题。《诗经》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它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其人性内涵之深刻,值得反复品味。

此诗我以为,也是我们真实夫妻生活、夫妻伦理、夫妻情感的描绘,婚后女人对婚前爱恋的怀念和对男子逐步冷漠的不满,女人期待生儿育女之后,丈夫依然能够像“宴尔新婚”那样,保持浪漫,保持情调,保持怜惜,保持宠爱。就像孙燕姿《我怀念的》里面所唱的: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作梦  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  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怀念的是无言感动  我怀念的是绝对炽热  我怀念的是你很激动  求我原谅抱得我都痛

这种诉求,又何尝不是我们婚后数年少妇的心声呢?

爱情是花,婚姻是果实。花总是美丽的,果实却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如果生活背离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家庭抛弃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前半生》中的子君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我们可以学她一样,好好爱自己、坚强不息、努力向上,过好自己的后半生!

最后,让我们在孙燕姿的《我怀念的》歌声中结束这段感情吧。


附《我怀念的》歌词:

我问为什么  那女孩传简讯给我  而你为什么

不解释低着头沉默  我该相信你很爱我  不愿意敷衍我

还是明白  你已不想挽回什么  想问为什么

我不再是你的快乐  可是为什么  却苦笑说我都懂了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把爱都走曲折  假装了解是怕

真相太赤裸裸  狼狈比失去难受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作梦  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  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记得那年生日  也记得那一首歌  记得那片星空

最紧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谁记得 谁忘了

想问为什么  我不再是你的快乐  可是为什么

却苦笑说我都懂了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把爱都走曲折

假装了解是怕  真相太赤裸裸  狼狈比失去难受

我记得那年生日  也记得那一首歌

记得那片星空  最紧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谁忘了

我怀念的是无言感动  我怀念的是绝对炽热

我怀念的是你很激动  求我原谅抱得我都痛

我记得你在背后  也记得我颤抖着  记得感觉汹涌

最美的烟火  最长的相拥  谁爱得太自由

谁过头太远了  谁要走我的心  谁忘了那就是承诺

谁自顾自地走  谁忘了看着我  谁让爱变沉重

谁忘了要给你温柔  我怀念的  我还有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记得那年生日  也记得那一首歌  记得那片星空

最紧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我放手

我让座  假洒脱  谁懂我多么不舍得

太爱了  所以我  没有哭 没有说

《我怀念的》这首歌的名字有一种浓浓的回忆的味道,歌曲一开始用简单的旋律将我们带入了平实的世界,而随着旋律的发展,故事也到达了高潮,那种对从前感情的怀念,对自己爱人的不舍,一种接近崩溃的复杂心情都体现在燕姿的音乐中,也许这就是经历了感情起伏的燕姿想要表达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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