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一暑假的时候，找了一份在饭店打工的工作，一是为了挣点小钱，更重要的则是想早早得体验一下上班打工挣钱。那是一家小饭店，服务员并不是很多，大部分也是和我一样都是借着暑假打工挣钱的学生，有几个比我还小。但是比我来的早，已经在这家店干了一段时间了。

一、奇怪的桌子编号

和饭店经理说好了之后，第二天早上便去上班，因为离家也不远，就步行走去。进了店里发现还没有客人，大家都在吃早饭，所有人都在围着一个大锅就着馒头吃着大锅菜，看来饭店里也不总是吃的多好啊，哈哈，看来自己想多了。

服务员里面领头的是一位阿姨，年龄最大，资历最老，我们都叫她王姨，王姨个子不高，但是特别精神，胖胖的，脸蛋圆圆的，总是叮嘱我们要小心，别摔倒了，王姨在这个饭店已经待了好几年了，见到我第一面就特别热情，“小儿”“小儿”地叫我，特别亲切。

吃完了饭，大家收拾，擦桌子，擦地，我是首先拿着墩布擦着地，王姨过来：“小儿啊！一会儿我跟你说咱们这里的桌子位置！”我跟着她后面走，“你看”她说，“从那个桌子开始，那是1号，2好，3号……”指完了最边上的三个桌子，又指着最近的四个桌子：“这是5号，6号，8号，9号。”

“怎么没有4号和7号呢？”我问王姨。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说法吧！”

我自己觉得，估计是因为老板迷信，“4”通“死”不吉利，“7”通“欺”，是做生意的忌讳，估计也不喜欢吧。

二、上错菜

吃饭了早饭，邻班开始带着我们开早会，先点名，点到一个说：您好，点完了名，领班说一下昨天的事，又说了一下今天要注意的情况，大家便分散准备。

中午渐渐到了，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是饭店里最忙活的时候，但因为我是刚来的，很多东西还不熟悉，所以到没怎么干活，倒是几个饭店的小孩儿，虽然也是学生的样子，脸上还有稚嫩的气息，上菜特别快，饭菜放在托盘上，一只手端着，即使摇摇晃晃，也不会撒一点，我跟王姨说，那几个小孩速度好快，挺熟练的。“都是练出来的”王姨说，“你干的时间长了也就练出来了。”

人越来越多，人手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会上几盘菜，我拿起菜，正准备出去，“等等，”王姨说，随后拿起一块餐巾纸，把盘子边擦了擦，“行了，上吧！”

有一次，拿着一盘餐上到一个客人桌子前：“您好，龙身凤尾虾！”

“什么虾?”他拿着筷子指着菜。

“龙身……”

“龙身？”

“龙纹……”

“啊！？”那个人长大了嘴巴！

“有龙纹？”

我灵机一动：“对不起我是新来的，菜名还记不清！”

“哦~哦！”他点了点头，我长舒了一口气。

又一盘菜，我端着走到放到一个客人桌前放下：“您好，您的麻辣肉丁！”

“什么？”

“麻辣肉丁！”

“上错了！”他挥挥筷子，示意我走。

“哦！”我赶紧端起菜，找别的餐桌。

事后，我跟王姨说起了这个事，她提醒我，一定要注意，下次不能再犯了，这可是事故，开不得玩笑。

三、脾气暴躁的厨师

我觉得每个饭店的后厨的厨师没有一个有好脾气的，你想啊，那么多人的菜要做，一天到晚忙的团团转，哪有心情还给你闲扯。

有一次，我拿起餐盘上面的小单，问厨师：“师傅，这个是6号桌的那个菜吗？”

他正在忙，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骂道：“你自己不会看？干什么吃的，我哪知道这是哪个桌子的？！”

说完又赶紧去忙着他的事了，我哦了一下，只好去找王姨。

这个厨师每天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别人欠了他二百块钱似的，早会他也不来，来了就进厨房，饭店经理和邻班都让着他，毕竟饭店就靠人家撑着呢，但是我觉得在这里上班是否快乐，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四、有仪式感的上菜

饭店里有不少单间，有时候我们就去这里上菜，前文提到的那个一只手端菜不洒的小孩儿，有一次我们两个一起去给一家单间里的客人上菜，他举起一盘菜，口中喊着这道菜的名字：“XXXXX一盘”“XXXXXX一盘”，看着他举盘子的样子，我觉得特别好笑。仿佛在上供，又想在祭祀一般。

在饭店工作时间久了，见惯了各种山珍海味，也就没有什么食欲了，在我的眼里感觉都一样，要真有钱可以自己去做啊，没必要非要去饭店的感觉，但是话又说回来，去饭店吃饭的，不就是拉关系的嘛。

其实我在那里干的时间并不长，后来无数次从那家饭店钱经过的时候，总会想起以前在哪里上班的时光，看到晚上在里面忙活的服务员，跟我们穿着当时一样的工作服，想起来那些人，那些事，王姨，还有经理，一起工作的同事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