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一段小坡,左拐,遂入一道。道两边是两块方形草坪,坪中肃立两排树,左边一排是青松,右边一排也是青松。放眼横穿青松,左青松之左是一栋实验楼,右青松之右是一栋实体解剖教学楼。
前行,再前行。便是一方几十平米空旷地方。它串连起理论教学楼和实体解剖教学楼。
那天,暖阳普照大地,暖意流行于草于树于人,万物舒兮。
叮铃铃……一节课完毕,管你认真听课还是上课走神了,时间都随着下课铃声溜去了一段。
实体解剖教学楼三楼,我们趁课间十分钟在走廊上沐浴暖阳。
不知何时,那块空旷地方,放置了三位友人,他们安静祥和,在等待着下一节课上实体解剖的临床系学生。
放置在比较靠近实体解剖教学楼这边的那位友人,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忍不住下楼去,在离她比较靠近地方很认真地看一眼。
就一眼,之后以后再往后到现在,她时而闪现在我脑里浮现在我眼前,那么清晰,很清晰,似足昨天发生的事。
她体型高大匀称,后脑勺还盘着一丸黑发,两手臂顺身两侧放置,后背光滑,屁股敦厚圆大,两腿笔直伸着。似乎她才三十多岁。那时那刻她很平静地反躺在手推车架上。
他们刚从实验楼地下室福尔马林池里出来,那股熟悉的气味还有些浓。
他们生前,是伟大?或是平凡?是富贵?或是贫穷?都成为了一种符号。他们选择在百年之后,不入土为安,而是奉献给医学,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发光发热。
实验楼里人体标本中那些畸形婴儿也是,他们都来不及感受人间的温暖,欣赏这个世界的色彩,就已经做出了不平凡的奉献。
我国署名传染病专家陈菊梅老人家,同样以这样一种平凡而震撼人心的方式,让自己的遗体捐献给了首都医科大学。
时间定格在2021年11月5号,陈菊梅她老人家因病医治无效逝世。
她生前在医学领域救死扶伤,投身科研。
2003年非典期间,她鼎力相助,短时间内编写好《非典型肺炎防治手册》,她就是78岁了,依然亲自带领专家出诊。
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她仍然和其他专家们前往灾区,做好灾后传染病的预防工作,而那时她已经83岁高龄。
86岁后,她患有帕金森症,会经常摔跤,她还是坚持在岗位上会诊,直到91岁才退休。
从医60多年间,她成功救治了10多万名感染性疾病患者;科研成果丰硕,研制出10多种肝病治疗新药;“乙型脑炎后遗症患者的“鞘内注射法”;发现并应用“五味子降酶”;发表学术论文140多篇,传染病学术著作16部得到出版……
陈菊梅她老人家一生一世都在给人类奉献了自己,燃尽自己,给医学进展贡献了力量,造福了人类。
这样一群百年之后友人的无私奉献,给医学院里的学生有机会实体解剖演练;有机会观看认识实体器官形态;这样一群特殊友人把一份特殊的爱献给了医学领域。
他们的奉献,充满爱,这份爱宁静又沉甸甸,他们的奉献无法估量,无一物能量,千文万字也不足表达,是人们想象也无法达其。
自然间的花开花落,化作春泥,滋养植物,人间的他们出生入死,那么特别,那么有爱!向他们致敬!鞠一躬言一句:“感谢他们!感谢他们!他们自然和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