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是每一个中国人熟知的字眼。它犹如一条历史长河,从远古来,到远方去,我们每一个人生命,就象河中朵朵浪花,滴滴水珠,在“年”的记录中存在着、消失着。进入腊月,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不同的风俗和习惯,犹如电波一般,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冲击着人们的生活节奏。微信和Q空间,可以分享与链接到许许多多,被挖掘整理出来的关于“年”的传说和故事。这些传说和故事,时常把人们带入另一个世界,在展开想象和好奇的遐思中,感人肺腑、耐人寻味。更有那些关于“过年”的描写、随想、感怀之类的文章,更是源远流长、有音有画、美轮美奂,读的人感动、回味、绵绵不绝,甚至产生了不要再去写什么文章的想法。每当煮着“五豆”汤、喝着“腊八粥”、“腊月二十三,敬送灶爷上西天”的时候,心中那份亲切、记忆和真实,又好似串串音符,从条条春联字里、阵阵爆竹声中,先映入眼帘、后敲打着耳朵、再跳跃到脑海、最后流淌进心怀,一遍一遍地唱着:过年了!过年了!
孩提时,过年就是实现梦的时候。那时候的梦很简单,有新衣服穿,有肉饺子吃,有几毛钱的压岁钱。为了实现这个梦,一年当中要好好表现,听大人话、寒假通知书评语优点多于缺点、认真做家务、至少不能犯直到过年还能提起的 错误,比如打烂瓦盆、踩死鸡娃、打破别人的头等等。新衣服都是纯棉布料,以蓝黑为主,大多是母亲亲手做的,男孩女孩区别不大,统一蓝色裤子,女孩上衣的花布不但花型少颜色也没有现在的靓丽。现在从电视剧里看到那时的着装,浑身感到放松和自在。大年三十晚上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试穿新衣服,若有不合适的,母亲要赶紧收拾好,因为“一夜连双岁”,过了子夜就是新年了,正月是不动剪刀的。男孩子主要是寻思着放鞭炮,把大人买的一挂鞭炮拆成几截儿,关键两节要分别放在除夕夜和初一清晨放,剩下小截儿把它拆开,放进口袋,和其他男孩子一块一个一个放,持续的时间可以长一些。女孩子帮大人包饺子,从擀皮开始,学包各式各样的饺子。如果外面下着大雪,父母亲的表情是欢快、轻松和幸福的。初一早上,最馋人的是那香喷喷的肉饺子,不是看谁能吃到包到饺子里的硬币,而是肉饺子实在太香了,当然能吃到硬币最好,证明在新的一年最有福气。吃完饺子又是令人激动的时刻,父母开始发压岁钱。不变的规矩,年龄大小不同,压岁钱的数目就不同,最少五毛,最多两块。吃完饺子,换上新衣服,揣着压岁钱,小的跟着大的,开始了新年的系列活动,那种快乐和知足,一直持续到正月过完。
工作、成家以后,过年是最忙碌的时候。学校毕业刚工作时,过年有乐有忧。乐的是,和同学聚在一起,傻乐憨玩,不操其他心;忧的是,利用过年,父母要问个人问题,不讲理由,只下任务,来年必须有个交待。看着父母佝偻的身体,发白的鬓角,不管千里万里都要在过年的时候赶回家,和父母一起守更待岁,也从那时开始,对他们轻声漫语,学着做饭做菜,讲一些趣闻逗他们开心,也偶尔买几件舒适的衣服、塞些零花钱,以示自己长大了,心中也默默的暗示自己,把一年的亏欠想办法表达出来。当了媳妇做了女婿,过年已经不自由了。大家要过问,小家也要管。除了父母,还有兄嫂弟妹,侄男甥女,走亲访友。除了米面油酱醋茶,还要抱着、拉着、跟着儿女进商场出店面。初为人母来不及做衣服,机会已被独生子女剥夺了。何况做的衣服既不是品牌,款式又不时尚,任性的孩子能高兴吗。过年就是图吉祥,说吉利话,行方便路,不会因为孩子没有体会到父母的艰辛和无奈而指责。没有什么能淡化与亲人相聚时,那份亲情带来的喜悦,体会到了歌曲《常回家看看》的真切感受。初一到初六收假,有更多的时间是与老同学、老战友共叙年轻时趣闻乐事,共同追忆童年的梦,在找到青少年时的感觉和那份真情时,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而今,过年就是祝福和期待。年过半百,对于“年”到底是凶猛的怪兽,还是勇猛的神仙,不再去好奇和探究,从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已经领略“年”的无情与残忍。过年时,吃穿不愁不急。所有穿戴已由儿女操持,款式和颜色花型也变成儿女们的意志和喜好;吃的喝的早已备好,吃的食物不说很讲究,必须保证健康和安全,即使过年也忘不了,怎么做、怎么吃才能养生。“祭灶”过后,期待变成焦急的等待。“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还有多少儿女能理解老人,在期盼儿孙回家过年的心境。金钱、地位和荣誉都是子女的、暂时的、过去的,只有健康和天伦之乐是自己的。曾经的辉煌,已成过眼烟云;年轻时的浪漫和幻想也消失殆尽。“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即使有宽广的心路、强大的内心,也会在除夕爆竹声中产生点点失落和惆怅。等到全家团圆时,才有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的氛围,在家人的欢歌笑语中,“老小孩”也会偶尔透露一下年轻时的故事,怎么说着高兴就怎么说,真假没人考证。这个故事可以把整个正月讲完,因为正月过完,年也就过去了。在正月三十“燎杆”的火焰中,新的一年真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