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对话已经追溯不回去了,不过第一次示人还是有模糊的记忆。
花一堂数学课的时间用他和他写了两页篇幅的对话,是怎么颤颤巍巍,小心慎慎地选用铅笔,意思大概是留个退路,因为另类是很违规的,至于违规什么也说不上来,大环境就是循规蹈矩。不过橡皮擦还是没能用上余地。午休偷偷交给xx,一会就感觉不对了,怎么还哭了,至于么,又不是表白,还能喜极而泣?自忖难当骂名,没有丝毫抵抗眼泪的能力给抢了回来,我可不希望这么无厘头的悲伤,况且还是女人的悲伤。用橡皮涂掉他和他的谈话,而姑娘的任性也是让我始料不及,居然找回去再用铅笔重新涂染回来。虽然难定是不是悲伤,但显然悲伤一次是不够受用的,难得执迷悲伤还能被伤出高潮来。我更加确认2B铅笔是含有2次开始的机会。那会儿心里便觉得:女人,可怕;烙上印的东西擦掉无爱,也无用。明白完这些个情况,我便爱上了对话。
关于对话,我也是觊觎已久的,虽是伴着担忧,不过没撑多久便缴械投了降,就像《洛丽塔》中精准描述的那份痴迷: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简直就是性感的天使,诱惑的天使。她充满了光明和黑暗,任何强词难以抵挡,任卷入漩涡盘旋,一圈一圈,在未知的黑暗里,再给你一束光明让你甘愿屈从。在对话的另一层面,和朋友讨论过小丑这个角色,那时候的定义就是仅供众人盘食,还一致遭到我俩的唾弃,现在看来,小丑可真是个角色,不说《v字仇杀队》、《蝙蝠侠》里,回到那时的对话,如果可笑,不就是两个小丑站在光明处评价黑暗里的小丑。就连马戏团的小丑也得去看心理医生,舞台上打给他的灯光只有一束,表演结束戛然而止,可心理医生会再给他开一个手电筒,也有一束光。
食言的起因就是失言,好赖对话用不着承担后果。一个听,左耳听,右耳出;一个说,说给左耳听。然后调换下,一个说,说给右耳听;一个听,右耳听,左耳出。就算是在黑暗里也能完成。你说你睡眠欠下沉重的担,感情欠下沉忧的债,拜托,现在是白天,都用不着偷偷摸摸,索性还可以说亮话,奢侈极了。但现在是阴雨天。多好,没有影子,没有白天的影子,没有夜晚的影子,它们都去寻找它们的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