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我站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听着头顶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里是我为那些“祭品”准备的完美舞台,每一寸水泥墙都浸染过鲜血,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最初的冲动,源于对“完美”的偏执。我曾是个无人在意的边缘人,在社会的缝隙里挣扎,看够了那些虚伪的笑脸、无聊的庸众。直到某天,我在旧书店翻到一本泛黄的古籍,上面记载着关于“献祭重生”的仪式——用七个人的绝望、恐惧与生命,能换取灵魂的超脱,摆脱这具凡人躯壳的束缚。

第一个目标,是楼下便利店的收银员。她总是用职业化的假笑应付顾客,眼睛里藏着对生活的厌倦。我跟踪她,摸清她每晚独自回家的路线,在小巷的阴影里等着。当她的尖叫划破夜色,我用刀抵住她咽喉时,她眼底的惊恐让我着迷,那是最纯粹的恐惧,比古籍上描述的还要鲜活。我把她带到地下室,她的求饶声像美妙的乐章,可我不能心软,这是仪式的开始。

第二个是学校里的女教师,她外表光鲜,却私下虐待学生。我伪装成家长混进学校,在她独自批改作业时,用迷药控制了她。她清醒后,那愤怒又绝望的眼神,让我知道选对了人。这些“祭品”,都该为自己的“罪”付出代价,而我,是执行审判的使者。

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次,我都精心策划,让他们在恐惧中感受生命流逝。地下室的墙上,我用他们的血画满神秘符文,随着人数增加,我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汇聚,我的身体也越来越轻盈,仿佛即将挣脱尘世的枷锁。

可当我准备找第七个祭品时,事情出现了意外。那天我在街头物色目标,一个小女孩突然拉住我的衣角,仰着天真的脸说:“叔叔,你身上的味道和妈妈一样。” 我浑身一僵,妈妈?我早已遗忘的词汇。小时候,妈妈也是被人这样残害,那时我躲在衣柜里,看着凶手的身影,发誓要复仇。可后来,仇恨扭曲了我,让我变成了比凶手更可怕的存在。

但我不能停,仪式已经进行到关键。第七个目标,我选了经常在小区游荡的流浪汉。可当我把他绑到地下室时,他浑浊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熟悉——那是妈妈当年的眼神,无助又绝望。我手中的刀颤抖起来,古籍上的文字在脑海里混乱交织,我到底是在重生,还是在重复罪恶?

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警察的身影随时可能闯入。可我不在乎了,那些被我杀害的人,他们的灵魂在地下室游荡吗?那股奇异的力量,或许根本不是超脱,而是深渊的召唤。我举起刀,这次刀刃朝向自己,既然罪恶无法洗净,那就用自己的血,终结这场疯狂的仪式。在意识消散前,我仿佛看到妈妈的身影,她没有责怪,只是轻轻摇头,而那些“祭品”的灵魂,也渐渐消散在地下室的黑暗里,带着解脱与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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