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周一买的,周三到的,周六中午取的,也是周六夜晚8点20分左右看完的。看完想法是不少,只是有些杂乱(我是说我的想法有些杂乱),我理了一下自己的感想,也算是在这里留下一个记录。那就从书中的人际关系开始吧。
这本书的主角是“严守一”。
父亲:“老严”;
儿时朋友:张小柱、陆国庆、蒋长根、杜铁环;
严家庄相关人员:牛三斤及其媳妇“吕桂花”、女儿牛彩云;
堂哥:黑砖头;
妻子:于文娟;
工作后好友:费墨;
与之相搭嘎的女人:伍月、沈雪、金玉善;
一
严守一,山西严家庄人,属鸡,1957年人,著名电视台主持人,主持节目《有一说一》。他的父亲是老严,不爱说话,在1968年和村里老牛一起卖葱,后因老牛做花账,二人闹掰。1995年夏,中风,到死在没有说过一句话。至于老牛,后来到镇上看电话,后来吕桂花给牛三斤打电话的故事中,他也出现了。
父子二人的反差,让严家庄人后来难以理解,书中这样说到村民的反应:“我靠,他爹一天说不了十句话,他倒天天把说话当饭吃了。”
二
严守一儿时朋友有张小柱、陆国庆、蒋长根、杜铁环,这几个朋友没有退出他的生活,后来严守一奶奶的院子装修,这几个人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只是杜铁环死的最早。那在这里就先说说他们之间的一些趣事。
一个是,严守一他们有次趁着老师孟庆瑞去镇上赶集,就偷偷翻墙爬出去偷西瓜,但看到瓜农老刘包的饺子,就决定来个声东击西,一路佯装偷瓜,一路去兜饺子。但严守一被抓到了。梦孟庆瑞审案,他招供了。于是:“从此严守一在学校抬不起头。抬不起头的原因不是因为偷饺子,而是因为他把同伴都招了。”
二个是,吕桂花打电话。吕桂花这个人一会儿再聊,先说事情。吕桂花有次想打电话给远在长治三矿的丈夫,当时只有镇里有电话。因为吕桂花是个“尤物”,几个小伙子都争相去,但最后还是严守一去了,可能是吕桂花觉得严守一认识老牛吧。
“因为吕桂花,严守一1969年打上了电话。三十年后严守一计算,如果没有吕桂花,他在世界上打电话起码要推迟十年。”
但后来严守一见到牛彩云时,牛彩云说“俺妈一在电视上看到你就笑,‘打电话’那一期她也看了。可她说,跟她到镇上打电话的不是你”“俺妈想了一夜,第二天早起说,谁也不是,那一年她根本没到镇上打过电话。”
严守一脱口而出了两个字“我靠”。
三
吕桂花,1969年嫁到严家庄,那一年,她二十岁。她一来,“严守一马上嗅出她身上的味道和别人不一样。别的新媳妇身上的味道她也有,但另外又多出一种。这种味道类似熟透的麦杏,有些腻,又有些发甜,离她一近,眼就发粘,想困。”吕桂花在严守一看来:“眼是细眼,像小羊,半睁半闭,老蒙着,但偶尔睁开”。十二岁的严守一的魂儿,那怕是吕桂花偶尔的一眼,就被勾走了。“这时他体味出一个词叫‘尤物’”。关于吕桂花,还要提一嘴,她在嫁到严家庄以前,是方圆几十里的名人,为什么呢,是因为她和镇上管广播的小郑睡过觉。二人一次在缠绵的时候,小郑疏忽大意,忘记关掉广播,导致小喇叭里广播的不是《东方红》,是俩人的喘息和尖叫。这件事后的三个月,吕桂花嫁给了牛三斤,纵使全村人和他爹都反对,但牛三斤自从见了那吕桂花,便死活要娶。十天之后,牛三斤就去挖煤了。后来二人的闺女牛彩云和严守一及沈雪也有些故事发生。
四
黑砖头是严守一老家的堂哥,“长得跟黑塔一样,爱喝酒、爱吹牛、爱搅事,每件事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在于文娟看来,他还爱占便宜。书中有三个事情出现了他:
一个是他买手机的时候。他想买陆国庆淘汰下来的旧手机,就打电话问严守一值不值,当时严守一不在,于文娟接了,她明白黑砖头的意思,想着“以前夏收秋种,卖化肥、种子,都写信来,虽不明说,但也就是要钱,现在有了手机,就不用写信了”。于文娟便说“买一手机花钱,买完打手机也花钱,你不怕破费呀”。黑砖头说到主要是咱奶想和你们说话。最后打着奶奶的旗号买了个手机。
二是回山西修房子的时候。黑砖头给严守一打电话,说家里下了三天雨,奶奶住的院子院墙塌了半扇,就问严守一怎么办,严守一说要扒了重建,就把钱寄回去了。黑砖头说道:“我也就是告诉你一声,可没给你要钱的意思”。修房子的时候,黑砖头全面指挥,蒋长根、陆国庆等人也分工干活。这里稍微说一下,严守一之所以重视他奶奶,是因为严守一娘死的早,爹又是个不会说话的怪脾气,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长大的。特别是小时候八岁那年,严守一从树上摔下来,腿骨折了,他爹兜头就扇了严守一一巴掌,最后是六十二岁的奶奶背着他,爬了一百多里山路到县里才正了骨,回来的路上还沿路给他讨吃的。
三是奶奶去世的时候。黑砖头打电话给严守一,奶奶快不行了,可当时严守一正和沈雪闹脾气,手机留家里给沈雪查“鬼”(沈雪当天有事,出门,没查)于是手机就无人接听了。等严守一接到电话的时候,奶奶终究没见到他。
“严守一他奶去世,严守一跟她再说不上话了”
五
于文娟,二十六岁嫁给严守一,在一家地产公司工作,生活中说话总是慢条斯理,没说话先笑的那种,唯一不如意的一点是她十年来不曾怀孕,检查后发现是她自己的问题。于是孜孜不倦追求怀孕,喝中药、练气功,这在严守一看来有些好笑。后来严守一发现于文娟之所以想怀孕生子,是想用孩子套住严守一,怕严守一在外面胡闹。严守一再次感到好笑,“一个孩子,能套住谁呢?有孩子离婚的多了”,他内心想到。书中说到:“结婚十年,夫妻间的话好像说完了。刚结婚的时候,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能从天黑说到天明;现在躺在床上,除了干那事,事前事后都没话。有时也绞尽脑汁想找些话题,但找出来还不如不找呢,全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比别人的事。而且是干聊,像机器一样,缺润滑油,转着转着就不动了。”
但严守一又不想离婚,因为“沉默归沉默,但沉默的底部不光有寒冷,还有许多温暖”。有次严守一伤寒,进了医院,他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于文娟搂着他的头,像抱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这时他从于文娟身上闻到了几十年前田野里的麦苗香。自那之后,夜里睡觉,于文娟爱像在医院一样抱着严守一的头。
可二人最后还是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而且是于文娟自己提出的,而且很坚决,这是严守一没有想到的。
“守一,你没我了。”
离婚后,他再也没听过于文娟的声音,直至后来于文娟生下了严守一的孩子(当时严守一不知道,十年没怀孕,离婚了,反而生下了孩子,这可能是中药和气功的功效吧),即便如此,于文娟也没和严守一说话,唯一一次主动打他电话,是因为严守一奶奶去世了,黑砖头打他电话不通,便给于文娟打了去,于文娟同样打不通,直到能打通。
至于二人离婚的故事,就要从伍月这个“尤物”说起了。不过还是先说一下费墨吧,因为费墨是她社长老贺女儿的博导,那场新书发布会正是老贺坚持要搞的。也正是因为这次新书发布会,成为了严守一、伍月、沈雪、甚至于文娟关系走进下一阶段的转折点,当然也是费墨自己的转折点。
六
费墨,1954年生,属马,大学教授,北京人,于文娟小表舅的大学同学。在严守一看来,他是个杂家,又好为人师,适合做电视节目,就多次邀请他去《有一说一当》策划。他也有小毛病,除了文人的小心眼儿,还爱迁怒。但,在生活中,他俩确实是无话不谈的,哪怕是秘密,包括严守一为前妻于文娟准备的几万块的存款和于文娟哥哥偷偷给拍的于文娟母子的照片,都放在费墨那。当然费墨也有秘密,不过是严守一自己发现的。在费墨图书发布会那天,仪式开始前,严守一比费墨早到,突然看到自己车前面有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坐在主驾,一个胖子坐在副驾,并且女孩儿亲了一下那个男的,定睛一看,原是费墨。但他知道费墨讲面子,就没戳穿,不过最后,还是调侃他了。但这件事还是被李燕发现了,仅仅是因为那张放在衣兜里的粉红色房卡。虽然严守一为费墨惋惜,但他也需要担心一下自己。因为那张存款折和照片,也被李燕发现,并给了沈雪。
七
伍月,出版社编辑,身材好,细腰、翘臀、大胸,和严守一是在一个夏天的庐山相遇的,当时,伍月在一家出版社当编辑,严守一是节目主持的名人。两家单位都在庐山开会,晚上便合在一处吃饭了。两人在酒桌上都喝大了。饭后,大家沿湖散步,伍月和严守一走在最后。伍月伸懒腰的时候,月光下的她,露出腰间一抹雪白的肌肤,“严守一的手便伸向了那里”。伍月突然贴近严守一的鼻子:“你是不是想你跟我做爱?”。伍月告诉了严守一她的房间号,当晚后半夜他俩就共同达到了高度与温度。整个过程,“严守一在世界上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解渴’”。但“现实和一时的癫狂是两回事”。按照严守一的经验,一个月后对方会提出要求,但伍月没提,这样严守一有些不放心了。一个月后,伍月说,她要结婚了,两人约了某晚见面。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两人便在树林里、车里开始了。正在这时,于文娟来了个电话,虽听出电话那头有些迟疑、且有喘息声,但严守一说正和好朋友费墨比赛跑步,也就这样过去了。二人就这样在偏僻树林里,村庄的狗叫声中折腾了俩小时。期间,严守一把手机关了,但正因为这个举动,于文娟发现了。
起因是,黑砖头因为买手机的事情找严守一托的是他奶奶的旗号,本来这个没什么大事,但关系到他奶奶,于文娟就给李燕(费墨的老婆)打电话找严守一。就是这一举动,两边一对,露馅了。等到严守一回家,于文娟仍像之前一样,温柔地亲吻严守一。一方面严守一嘴巴里有一股香水味(苦的),这是刚才亲吻伍月耳唇所致;另一方面的两个要素,让严守一的谎话彻底无法圆过去。一个是费墨打来了电话,告诉严守一,于文娟在找他;另一个是伍月发了条体贴的短信:“外边冷,快回家。记得在车上要过你,睡觉的时候别脱内衣。”于文娟听的清楚、看的清楚。
后来,还有一次,是两年后,在给费墨新书发布会时,俩人又酒后激情了一次。这次有些不一样,严守一也重新认识了伍月。俩人激情过后,“一身光,并排躺在床上”,伍月拍了两人的裸体照片,并提出要去《有一说一》当主持人。当然,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但需要他同意。这就有了威胁了。这时,他想明白了:
“世界上的事情,原来都有目的,就是原来没目的,渐渐也会演变出目的。”
而且,这张照片最后被沈雪看到了。
八
沈雪,是戏剧学院的老师,披肩发、大眼睛、高鼻梁、瘦身,喜欢看行为艺术和实验话剧。和严守一、费墨坐火车回山西修过房子,也知道伍月、于文娟的事情,和严守一刚同居时,“像所有新潮女孩儿一样,只顾高兴,似乎对接不结婚并不在意,但半年之后,似乎一点点在变。”后来,沈雪也知道了严守一在为带着孩子的于文娟找工作、找保姆。说到给于文娟找工作这件事,也可以简要梳理下。离婚后,于文娟拒绝严守一的一切东西,给她找的保姆、买的手机都是通过于文娟哥哥的旗号来的。当时,严守一约了伍月、社长,希望伍月能够通过他们的出版社社长老贺安排个工作,同时还叮嘱不要让于文娟知道。社长没来,就只有他俩,就在严守一和伍月聊着的时候,沈雪打来了电话,说下班了,要来找他吃饭。严守一也同意了。沈雪来了之后,见只有他两个人,伍月也是聪明,打着配合,说社长有事先走了。饭后,沈雪便和严守一发作了,因为这件事,严守一第一次发火。
还有一件事,费墨新书发布会当天,吕桂花十八岁的女儿牛彩云来他们学院面试,但因为觉悟不行,结果还是没成功。
其实沈雪一直怀疑严守一和伍月的关系,前面说过,有次严守一为自证清白,把手机留在家里让沈雪抓鬼,但因沈雪当天带学生,手机就在鞋柜上放了一整天,但当天,于文娟、黑砖头都在打她电话,在沈雪眼里,伍月的威胁更大,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手机给伍月发了一则适合所有人的话语非常模糊的短信,伍月收到短信后,传过来了那张一丝不挂的照片。严守一回来后,猜到事情的严重性,无论说什么,沈雪都不答话,突然手机响了,是于文娟,告知他需要马上赶回山西。就在他急着出去,关上门后,沈雪像狼一样在痛哭。
九
金玉善,韩国女留学生,在语言大学留学,爱看严守一的节目,有次在电视台门口等他,当夜一起吃了夜宵,书中没有说两人是否发生关系,只说“严守一吻了她,看她回应很热烈,便跟她上了楼”。
这本书,读起来令人投入,拿起来就不想放下,也不想吃饭,因为感觉不到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