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悠悠长长平平淡淡过下去,明媚而充实。
却不曾想噩梦来得突然而凶猛。
春节那天,同事们很早就来到我家聚集,一同去领导家拜年。除夕熬夜的我,睡眼惺忪地洗漱完毕,匆匆忙忙喝口水就出了门。
进了领导家门,每个人先喝了三碗白酒,当时只有五六个人,面对面近距离围坐,那样的氛围让我无法逃脱,无法施展我的“酒技”。
空腹喝下,脸红头晕,趁着大家说说笑笑间,我躲在一角准备好好补上早餐。
嫂子的厨艺一绝,已经烹饪了满桌的菜肴。见我缩在角落里,还为我贴心地端来一杯北方自制的奶茶:用姜片茯茶粗盐羊奶熬制的,口味浓郁满口鲜香。刚喝了一口,吃了几口油饼,就被领导不客气地“拎过去”,继续喝酒。
大家唱歌敬酒划拳跳舞,不知道被忽悠着喝下几杯红酒,很快我就有些不胜酒力,加上早饭也没吃,头晕加剧,连着太阳穴都刺痛。
领导不停地指挥大家用酒“围攻”我,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高高低低的酒杯,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以身体原因请假回家,领导不同意:“迎新年的大吉大利的好日子,大家难得一聚,谁都不能走。”
我脸色难看,眼睛快睁不开,再喝下去真的会醉:“领导,我真不能喝了……”
领导对我摆摆手:“不喝,不喝,你放心,再不让你喝了。”一边示意嫂子过来,“你扶玉梅去休息一下。”
我跟在嫂子后面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踉踉跄跄,手脚疲软,坚持着不让嫂子搀扶:“嫂子,不好意思,我酒量真不行,早上起得太早,又没吃东西……”
嫂子安慰我:“没事,没事,小姑娘家家的,是要少喝酒,你到卧室睡一会儿。”
我站在门口停下来,瞟一眼富丽堂皇的大床,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嫂子,我不能睡大床……有没有别的小床,沙发也行,我只眯一下就行。”
妈妈说过,到别人家万不得已休息时,尽量不要睡夫妻床,一是自己单身,要注意分寸;而是边界感:夫妻床不方便他人睡。总之,就是出门在外,要有点讲究。
嫂子笑吟吟地,搀扶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要不说你是个好孩子,喝上酒还这么沉稳,来,来,去我儿子房间睡,那里安静些,衣服脱了,睡起来舒服些。”
本来我还是想拒绝,沙发上蜷半小时就行,可是我真的走不动,说不出话,头疼欲裂,胃里翻江倒海。
嫂子扶我躺下,给我盖上被子,摸了我的额头:“睡一会儿” 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周围安静下来,我蜷成一团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迫使我从睡梦中惊醒。素来浅睡的我,在陌生的地方更加容易被细微的声音惊扰。
一种不安感在心中升起,但怎么使劲,眼睛也睁不开,仿佛魇住了。
脑海中升腾起一股黑色的烟雾,靠近我,停滞住,仿佛在考虑如何“消灭”,悄无声息地吞噬我。
谁俯身贴近我的脸庞,一股热气紧促地扑向我的皮肤,有点痒。
我努力想睁开眼,拼命想推开,但,像被绳索绑住了般,动弹不得。
黑暗中,那股热气停在我的右脸上,我瞬间清醒,眯眼一看:熟悉的寸头: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