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

可知否,时光静默似水流

从报社回到五山的路上,坐在出租车上,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不想说。

只是看着那个开车的师傅,就觉得悠悠的时光缓缓而来。

一开始,车里的我们都无言,只有车行驶的声音,似穿越时空而来。

你知道吗,窗外,那些老房子,那些街道,就连那些车流,都会觉得如此遥远而渺茫,似乎,那是一道光,微光,朦胧着整个时空。似乎,是隔着的流年。

会呆呆地发蒙,静静地微笑。忘记时间是如何地流动。

老师傅开始放歌,大约是五六十年代的经典粤曲吧,感觉那是泛黄的记忆,像一张老照片,轻轻扬起一角,不经意会触动的小时候。老师傅也跟着哼唱,苍劲有力,颇有跌宕起伏的气势。安静地听着,微笑,时光悠悠的美好,淡淡的。如果这时有阳光,那该是会有淡淡的烟尘,鹅黄色的光晕的吧,还会有绒绒的小细毛扬着。听着他的歌,望着窗外,尘世喧嚣,却如置身世外,只是看着浮世的轻欢吧。什么都不想,只是微笑,看着,时光多静好。只是想,做一尘世的旅客,看世间花开落,看流水朝夕逝,看时光静静流。只是,想在旁边,看着而已。

后来和老师傅聊天,他和我们聊他所知道的历史,说到了黄花岗的七十二烈士,那时他说了一个人有很大的功劳,只是被历史的浪潮淹没无声无迹了;只是可惜记忆太差,对这些名字都记不下。听着老人家讲故事,那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啊,只是听着就觉得很好。其实一直都很希望能够和老一辈的人去博物馆、纪念馆,然后沿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听着他们说着那些曾今的历史,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那些带着温度的记忆。微笑,他讲故事的时候,是多么像在唱戏啊,那荡气回肠的腔。有点惆怅着,感觉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对一些历史人物和事迹都很熟,有着自己的观点,有着自己的热爱和信仰,感慨着自己是否也能如此,又有些释然,会的吧,当我也到这样的年纪,我也可以的吧。

说到对报纸媒体等的看法的时候,他有些生气地说,所有的媒体都是政府的传声筒,都不会相信。他的一腔愤慨,道着对政府政策的多少不满不愿。听到这样的意见,已不是第一次,似乎都是一些比较上年纪的人发出的声音,或是社会的中间阶层。或许,是因为一开始怀揣着太多的期待和希望,一开始带有太多的愿想,当慢慢的希望却一次次地撞上冰冷的现实,一次次遭遇社会不可理解的那些人与事,所以才会变为一声声冷笑与嘲讽,不相信,是因为不敢再信,无力再信。那是,冰冷的现实与破碎的期待吧。

可是,再不满,再愤慨,最后,还是化为沧海一声笑,一笑百事了。生活如此,那要怎样?不过了吗?又怎么可能,还是要继续下去。所以到了地点,停了话题,也便止了不满,又是笑脸相对,为我们之间愉快地相遇,为酣畅的聊天,为彼此的缘分。生活便是如此,有不满,有怨气,却也有欢喜,有愉悦。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便又是逝去的美好一天。

今晚,月盈如盘,月晕曚昽。淡淡的黄色朦朦胧胧,罩着一层纱。你知道吗,是夜的月,是那般娇羞的美。岁月,时光,清浅如水,是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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