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开始写作的时候,我以为我只会写小说。成为一个驾驭想象力的作家于我而言是最高贵的事情。
但我所讨论的秩序,简单来说就是常规,是圈定范围的舞台,是电视情景喜剧的基础条件。这个有边界的舞台的规则非常少,也很容易理解,混乱的外部世界没有侵入并消解这种幻象。我可以尝试那样写作。
我必须对自己的世界诚实。它更具流动性,更难描摹,无法以任何已被采用的...的方式展示给读者。
在我出生之时,这个小岛以农业为主。在此居住的大约五十万人,种族混杂,比如说我所处的亚洲印裔移民社区(非常清晰地由宗教、教育、财富和种姓背景分成了几部分)大约有十五万人。
正是历史潮流创造了这个流动的现实,而我发现自己也身处其中。
印度最重要的,需要去深入接触理解而不是从外部旁观的,是那里的人。
实际上我探寻的是一个更深切、更是侵入性的问题:在这个古老国家永不休止地为新思想、新政治、新商业观念做出调整的时候,个人的生存经验(如果我可以这样表述)可以阐明其中的某个侧面、某个新的转折。
过去一个世纪的所有历史,就在现状之下。
抱负远大和复杂费力的书并不总是成功的。不过据说这本书的平装本在英国已经重印了三十六或三十七次。我为如此好运感到惊喜。
孟买人挤人。......纵使在烈日之下,在黄浊的废气之中,他们看来还是安安静静、心满意足。
就算脏兮兮的小店也有亮丽的大招牌,......通常,在这些商店前面和招牌下方只有尘土,偶尔可以看到沮丧、 黑的人坐在尘土上吃东西,除了食物之外他们对其他一切视若无睹。
印度挤满了几亿人口,混乱和裂隙是其严重问题,在这里,泛大路的认同概念根本得不到共鸣。人们需要的是一些能让他们为自己定位的较低层次的概念,他们在区域、家族、种姓和家庭这些较小的群体里找到了稳定的依靠。
他无法确定,像他这样具有强烈宗教意识的人在新局势里会适应到什么程度。
巴布说:“这里的重点是你刚才问到的,就是说要怎样才能不靠攻击而成功。问题在于克制。在我那些荤食的朋友身上,我找不到素食者所表现出的意志、克制和品格。
印度人笃信宗教,听天由命,这点我相当确定。就像我,受了这些年的教育,也相信命运会决定我的未来
如今,纵然人们笃信宗教,由于越来越严重的挫折,...容忍的限度已经不能再扩大了。”
事业还扩张得远远超过所有其他品牌。巴扎吉本人是哈佛毕业生。不过他那一家人倒没有什么新作风,他们的生活都还遵照所有的印度文化和习俗。
奈保尔《印度:百万叛变的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