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躁动在灰尘里的想念

公交车喘着粗气扬长而去,留下呛人的灰尘笼罩着刚刚下车的人群,五月的天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燥热起来,裹着风衣瑟缩的身体仿佛还没温暖过来,季节就使坏般一步跨入了夏天。上了一天班的人群已经懒得再去计较灰尘和炎热,只要头顶上不是雾霾阵阵,首都的人们就觉得很幸福。我跟着人群站在路口,等着穿过马路。黄昏时分,这个聚集了众多外来人口的地方,开始热闹起来,我望着对面那个路口,突然意识到,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居住了那么那么久。

大约是08年的时候,我搬到这里居住,没过多久,两个妹妹也欢快地来到这里,一个住在对门,一个隔着一条小街,站在阳台上可以讨论明天去哪里玩。那个时候下班了回家不急切,因为闭着眼睛都知道总有一个应该在家,吼一嗓子就会蹦出来一个笑脸,即便都不在,见面也不过一两个小时之内的事。离家在外的孩子们,每天能见到自己的姐妹,那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白天各自上班,无论在单位遇到怎样的挫折,回家后凑在一起倾诉一番唠叨一番心里立刻晴空万里,晚上就着一盏灯火窝在房间谈谈天,想想父母,说说笑笑冲淡了多少乡愁,消解了多少郁闷。周末的时候睡个懒觉,起来后东游西逛,嘻嘻哈哈地享受相聚的好时光……

那段日子快乐得不像话,想一想恍若昨天,实际上已经过去很久,我们都在人生的路上不断前行,于是陆续成家,如今妹妹们都已经为人母,在各自的家中撑起一片天,一边料理家人的衣食住行,一边照顾孩子健康成长,这个地方又剩下我一个人。上下班的时候,我经常会望望这个我们曾经聚集过的小街,看一看那个窗口,透出的灯火是否温暖依旧,猜测一下如今住在里面的是怎样的人,是否如我一般幸福,对门和隔街,就有自己的姐妹在,应该没有吧?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幸运。

五月了,天气热了起来,瞧瞧马路那边,大排档又开始热火朝天地张罗起来,还是原来的老板,还是原来的伙计,只是再也没有了去吃吃喝喝的兴趣,偶尔去尝一尝,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就着烤串喝扎啤的二乎和豪爽,一切都没变,只是你们不在身边,味道就变了。

不要发呆了,该过马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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