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终究还是没有拉住他俩，老牛气急败坏和二师兄在网吧楼下打了一架。

我记得老牛一边揍一边声嘶力竭的喊：“你就是个辣鸡，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吗，就你这种人，也配……”

“就你配？老子愿意在这里上网，干你毛事。”二师兄也不甘示弱。二师兄以为老牛说得是他不该自甘堕落，不配在这里上网。其实老牛是想说自己的公举怎么爱上了这么个烂人。他俩你一拳我一拳打了很久，直到精疲力尽才暂时休战。

老牛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吐了口气。“成绩好，内心素质那么差吗？”说完还用脚踹了踹躺在一旁的二师兄。

二师兄闭着眼睛，享受着疲惫给他带来的放松。“你知道吗，老牛，从小到大我没输过，无论打架，念书……我就想知道你，一边上网一边玩还能把名次保持得那么好。”（那次考试，出奇地巧合，老牛的名次在二师兄上面一名。）这次我累了，我不想学习，我要打游戏，享受青春，这个光环太重了，学习学不过你我认了，如果连游戏都玩不过你们几个，我想我其实真的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了吧。”

老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面对敌人突然的夸奖似乎变得不知所措。“走，老子带你去砍人。”他顺手将烟踩在地上，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二师兄。

那个年代，英雄联盟崛起，老牛游戏天赋极好，很强，第一个赛季就上了电一钻石。找他代打上分的学生很多，他人很仗义，每次赚来的零花钱都给弟兄们买烟买泡面，包夜用。这也是每次我都跟他一起上网的原因。（我貌似记得每个星期五我回家车费都从老牛的裤兜里掏呢！）

那段时间，我想应该是二师兄最开心的时候，我们几个经常一起开黑，二师兄也是在那时候学会了忤逆父母，欺骗，撒谎，每次都能找出不同的理由来争取上网的时间，晚上包夜，白天课堂上睡觉。

可是好景不长，大佬程（班主任程大海，我们背后都喜欢这么称呼他）的眼睛还是雪亮的。那天晚上，哥几个都没去上晚自习，大佬程派人来网吧逮我们。猴子主动请缨！

“上路，上路，弄他弄他。”老牛很兴奋。

“小龙还在别急，撤一波。”担任辅助的二师兄还是以保险为主。

我们正团的激烈，猴子拎着老牛的耳朵就出去了，法师不在，大龙被抢，尽管我的vn天秀，临死之前拿了一个triple kill ，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对面一波带走。二师兄游戏上头2个卡姿兰大眼睛盯着屏幕，久久不能平复。

猴子在外面把老牛训的一头大包，尽管老牛嬉皮笑脸，还是不能平息猴子的怒火。大概5分钟后，猴子走了进来，老牛悻悻地跟在后面。

“慕程，班主任，让我叫你回去。”猴子径直走到了二师兄的电脑桌前面。

二师兄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对猴子说的话视而不见。2只手把耳麦重新调整了位置。

“你一定要这么堕落下去吗？”猴子继续补充说道。“慕程，一次考试失败并不算什么，失败是什么，失败是叫醒你继续追梦的理由，你曾对我说，学习不一定使我快乐，但是却能让我离梦想又进一步。那么现在，你要放弃你的梦想吗？”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猴子后面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那么，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对猴子产生浓厚的兴趣吗？”我开始调侃这个曾经在一起的兄弟。

“不是，二师兄摇了摇头，顿了顿，如果说真要算是想了解她，应该是军训的时候。

我记得，同学们被教官惩罚，她敢跳出来和教官对峙，一个人背下了所有的锅。”

“被她的坚强感动了吗？”我插了一句。

“并不是，放学我回班拿书包，看到了躲在垃圾桶旁抽泣的她。我递了一包纸巾给她，就走开了。”二师兄喝了口水，补充说道：我那时候就萌发了一个信念，我要保护她，她瘦小的身躯，能在外面扛这么多。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慕程，如果你这么想堕落下去，那么我陪你，我陪大家。”说完去电脑前台也付了包夜的钱。

老牛多次劝说无果，把我们都拉走了，我们平时都受过老牛的救济，都匆匆下机，各回各家了。

“后来怎么了。”我把话筒递给了二师兄，拿出笔和书准备记录一下。

二师兄，很熟练的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他示意给我也来一根，我摆摆手。他也没有强求，吐了口烟圈。淡淡的说：“

那天晚上，她坐在我隔壁，打开了音乐，听了一首刘若英的成全，她让我陪她一起听。那晚我很烦恼，纠结，或许那时候的我真的是个丧家之犬吧，在曾立志想保护的女孩，将自己的缺点暴露的一览无遗。”二师兄哭笑了一声，那天晚上，我真的逊毙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佳若放了一部电影。说得是一个原本是被指定来治疗小丑的心理医生，却被其疯狂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变成了痴迷于他的病人，她相信自己爱上了小丑，因此帮助小丑解除了监禁。我很害怕，我怕她陪我堕落，后面我没有再看，我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或许谁也不知道，那晚猴子对他说，我愿意成为你的小丑女。

第二天，二师兄回到了从前，像往常一样，变成了学习的狂热分子。猴子后来也没有再去“滴滴网吧”。倒是老牛，拉着我们经常去，原来这小子又看中了滴滴网吧的网管。

一切又回归了平常，转眼，只是猴子和二师兄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微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