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奈何“ ”奈何“ 他拼命的叫着往回跑,几次险些被绊倒。
院内名为奈何的女孩,听到许久未闻的自家药童的惊呼声。她刚踏出门槛,正巧撞在了一起。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打扰到先生的休息怎么办?” 抬头一看,稚气的孩童脸上竟零零星星散落着红点。
“外面、外面一个人快死了!” “一动不动的都是血、都是血!”
他惊慌不已,很难再维持平时的雷打不动的镇定。
奈何不语,三步并两步的往门庭走去,不一会看到闭着眼的女孩,躺在地上,面目早已不见血色,她急忙蹲下微微试探呼吸是否还在。
“还好,帮我把她抬进去,快!”
“可是、可是,绝对不行!” 他颤抖的声音透漏着一丝坚定。“小院里不能有”
奈何神色中有着犹豫,她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命定之人命运既定,哪怕知道结果。
如她再出现,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只想抱住她,多想这些都能是真的。
她用尽全力把黑衣女孩拖到背上,只剩润泽一人空留原地生气的跺脚,冲着他的方向。
喊道“出了事可和我没关系阿!你知道的。” 边一路小跑赶上。
六年看上去没有概念,对奈何来说是忘掉一个人的最佳长度,换句话也可以说是强行抹去。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三个月的时间谩骂别人都是骗子、六年的时间让自己变成一个杀手。
她知道是她的错。
一个看着人深陷死亡不施以援手的旁观者,就像是看见溺水的人,你怕会两尸两命,抑或是救治一个将死之人,你怕永劫不复。
要是她在一定可以的,她想。
拼命用绷带按住伤口,仿佛这样就能使其慢慢痊愈。
可那曼陀罗在洁白的画布上绽开了一朵又一朵,很快就湿润了她的手。
她放开双手交叉在一起不自然的架在胸前,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看到了在拨开眼皮的一刹那。
过了一个刻钟。
润泽来回踱步,他知道,他就知道,嘴角竟向上抽搐了一下。
小院的先生从不救濒死之人,连当年夫人也如是。
他望向窗外不知为何这次多了些许期待,天不知不觉的变暗,风吹的树叶不停摇晃。
缝隙里透着冷冽的风让他一哆嗦,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单手还保持着握着伤口的姿势
让人生怜。
他自言自语道,“下次就别再来了。” 你明明知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一如既往的。
在这个小院里所有人都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明知道等不来的人。
他悄悄的走至门边想把它关上,只见一男人黑色身影,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漏出一丝随性,亚麻金碎发湖绿色眼瞳精心雕刻的脸仿佛是精灵一般充满魔力,但与医者这个称号相差甚远。
不过也有点关系更像是一个法医切割不见血的那种。
“润儿又惹事了” 带着确定的疑问语气声音磁性中带点久违开口的沙哑、绕过了他不等回答走至床边
“不是我” 他脱口而出冲着那个男人双手高举,摇着更像是战败的小兵高举白旗满脸无辜,眼里的点点星星不停的跳跃
他三下五除二把伤口迅速包扎好熟练而又淡定,不用确认什么,她还是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骗他的。
“去接一下秦大夫” 已知有一个人会开心的要跳起来。
话语未落,“秦大夫来了?真的吗?在哪里?”
润泽不敢置信,已经弃医从商的传奇人物他的偶像会被先生请到。
看向在一旁恭恭敬敬站着的奈何,确认的点了下头。
收到指令,匆忙一大步就跳出门槛,意识到后矜持的快步,走几下赶至门外。
屋内
先生多年恪守原则,不开刀不赋情不救将死之人。
让他唯一暂时会放下,这些哪怕只是个陌生人-琥珀色眼瞳被称为,
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