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我家住的第一个连队是农八师石河子142团4营23连,一直住到小学二年级,在这里我度过了许多美好快乐的童年时光,虽然许多小伙伴从搬出二十三连至今近四十多年了,从没见过面,但我仍能清楚地记起他们的名字:罗培武、罗志刚、陆小建、刘刚、毕庚、沈生奎,还有姓驼和姓党的小伙伴等等。我们这些小伙伴们经常在一起玩许多儿时的游戏和活动,其中夏天玩的最主要的活动之一是掏鸟窝。
掏鸟窝应该是生活在乡村的男孩儿时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我掏过各种鸟窝,麻雀、斑鸠、乌鸦、呱呱鸡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鸟儿,当然,掏得最多的是麻雀窝。
麻雀一般将窝筑在树上,或者屋檐下墙的洞里。
麻雀树上的窝一般喜欢筑在杨树上,高高的,我恐高,一般不敢上去掏。
记得有个姓驼的小伙伴,个子比我高半个头,他胆大,每次都是他掏树上的麻雀窝,只见他很利索地爬到树梢下的麻雀窝下,两腿缠绕着树,将身体固住,腾出的双手,小心翼翼、慢慢地从树杈中取出麻雀窝,先要用麻雀窝的树枝或羽毛类的东西将洞孔堵住,以免将窝扔下时,麻雀蛋或麻雀娃子从洞孔掉下来,摔烂或者摔死,他扔麻雀窝前,一般要先向树下的小伙伴们喊,要扔了,准备好了没?以让小伙伴们用手接上麻雀窝,这时树下的小伙伴们就张开双臂、伸出双手,仰头望着树上的他,大声喊着:准备好了,于是,他就将麻雀窝朝人多的地方扔下来,麻雀窝大多是由树枝或羽毛组成的,很蓬松和轻,所以,它会以比较缓慢的速度落下来,有时我们能接得住,有时候也接不住,接不住时,就落在地上,扔下的麻雀窝里的麻雀蛋,大部分都是完好的,只有个别的会摔烂。
掏屋檐下的麻雀窝相对简单容易些。我们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连队的养猪场,养猪场在连队的东边,不是很远,一般几个小伙伴约着一起去,一般是夏天大中午,骄阳似火,天很热,养猪的大人们一般都在房子里午休,看得不紧,于是,我们溜进猪圈掏麻雀窝。
猪睡觉的房子一般很矮,我们站着就能掏上,而库房等较高屋檐下的麻雀窝,我们只能搭人梯,长的高和壮的小伙伴首选当人梯,瘦小的掏窝。
这时,当人梯的小伙伴面朝墙双手扶着蹲下,陶窝的小伙伴双脚踩在他的双肩上,同时,也双手扶着墙,然后,他慢慢地站起来,这样就可以陶麻雀窝了。
有时遇到搭人梯也够不到的屋檐下的麻雀窝,我们只好想办法上到屋顶上去陶。
掏麻雀窝也有讲究和忌讳的事,就是掏的时候不要说话张嘴,一方面,害怕惊飞睡觉的麻雀,另一方面,害怕有蛇从张开的嘴进到肚子里。
至于掏麻雀窝蛇进到肚了里的里事是听大孩了或大人们讲的,我们从来没遇到过。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洞下边墙上没有麻雀粪便痕迹的,我们都不掏,害怕是蛇洞。
不知什么原因,掏得麻雀养不活,一般我们将掏的麻雀的腿上系一根长长的绳子,让它飞着玩,一般活不过一天。
麻雀娃子很好玩,特别是刚出生不久的,身体是透明的,能看到它的五脏六腑,小小的脑袋,闭着双眼,伸着长长的细脖子,张着大大的嘴,唧唧的叫,金黄色的嘴边一张一合尤是扎眼好看。
在那物质高度匮乏的年代,我吃过麻雀蛋和麻雀肉,既使大人们说,吃麻雀蛋,脸上要长麻子,我们也照吃不误。
麻雀蛋一般是煮着吃,在地上挖一个小炉灶,用自行车的铃盖做锅,装满水,放进麻雀蛋,烧火煮熟了吃,有时,也将麻雀蛋裹上泥巴,在地上挖个坑烧着吃。
麻雀肉都是烧着吃,将麻雀带毛完整地用泥巴裹上,在地上挖个坑,烧熟了再吃。现在,想起这个事,挺残忍的,心里很不舒服!很不是嗞味!
斑鸠的窝最简单,就几根树枝或麦杆,筑在树叉上,很难发现。斑鸠下蛋少,一窝就2-3枚,大小像鸽了蛋。
乌鸦的窝一般筑在干沟的悬崖峭壁上,乌鸦蛋很好看,绿色的,大小如麻雀蛋,一窝有7-8枚,从小到大,就掏到过一次乌鸦蛋。
呱呱鸡的窝都筑在戈壁滩的草丛里,一般很难找见。
儿时,掏鸟窝是很高兴快乐的,充满了无限的乐趣,但是,也伤害了鸟类,现在想起来,心里也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