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她喜欢东子的《借山而居》,出于好奇我便买了这本书的电子版一口气读完了。其实这本书在各大图书网站上我也见过,只是看着书名,我并没有买回来的欲望。机缘巧合,我终于翻开了这本离我很近,又很远的书。
书的作者张二东,西安美术学院毕业。好巧不巧我姐也是美院毕业。书中作者说他2007年的时候在城中村租房子住,而且此时他正在上大学。我是2008年来西安上大学,我姐比我高一级,那两年我经常去美院。作者常去的东仪路,我和我姐也常去。推算年纪,作者应该和我同龄。
作者东子在书中回复读者留言,才知道东子就是那个在终南山里租了一个小院,花4000元租20年的租客本人。那片文章很火爆,我也收藏过。一次头脑发热便和朋友一起去终南山脚下找房子,结果即兴而去,败兴而归。读了东子的书才知道,我们找错位置了。东子说想找和他住的一样的小院,很好找,往山里走三个小时的路程,只要你愿意住,甚至不用付房租,只需给房主帮忙看门即可。
城市里的房子,很少需要看门,不住的房子都是租出去赚房租了。房主不愿意打理,交给中介打理便是了。可是山里的房子,农村的房子,不一样。山里的房子都是自己盖的,天晴下雨、门前屋后偶尔也要收拾一下,不然房子容易受潮发霉,时间长了房子的寿命也缩短了。所以,其实山里的房子,需要有人看门,有人打扫。如果运气好,或者自己愿意找,还真有可能找到那种不用付房租的房子。作者说的确可信,4000租20年也不只是运气。
书中配有作者的配图,拍摄的角度是从山上拍城市的远景。西安市南边的秦岭山,我也爬过不少,站在山头瞭望远方,和作者照片里看到的景色很像。只是还是不能推断出作者租住的小院的位置。在读书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作者不下的地名,黄良镇、香积寺在子午大道去往南边上里的路边上。还有寺庙作者之说和好友一起去的寺庙名字,对自己住的地方附近的寺院只字不提。
还有西安市里作者的足迹钟楼东南角的世纪金花、美院附近的东仪路、沙井村、电视塔。作者笔下的城中村已经不是城中村,是一个带着作者气质非常文艺的地方。终南山是太多人梦寐以求的诗和远方,而西安市便是作者说的嘈杂的城市,就是我每天疲于奔命的地方。这个城市说出它的名字甚至没有长安听着顺耳,也比不的北上广深之类的大城市。
可是,在作者笔下,这个城市便是他认为不能居住的地方。其实不然,作者背上山的米面油、画布、画板、原料,甚至是下山会好友,这座城都是他除了山里之外联系最紧密的一个地方。不管是长安也好,西安也好,我想如果不是住在山里,经常能够出没于终南山里,这个城市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想作者是对的,他不愿意受外界太多的干扰,他能够一个人住在山里,独自面对黑夜、雨季、下雪天。这些自然的困苦,带给他的恰恰是充足的时间,可以足不出户,做饭、画画、甚至不用写诗,就很美好。我也喜欢雨天喜欢下雪天便可安安稳稳地睡到天昏地暗。其实在山里住的人可能更喜欢雨天、雪天,因为雨天和雪天便可名正言顺地不用下地干活。甚至冬天因为冷,可以晚起,自然规定的休息天,当然比风雨无阻的上班日要来的舒服一些。
作者笔下舒服的事情多了,自己养的鸡、鹅、猫、狗,自己种的西红柿、不用种的各种野菜,不用修剪的花花草草。一个人生活里拥有的东西,要比城里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多好多。在山里,极目远眺,风景全是你的,花花草草都是你的,地里的西红柿顺手摘了就吃了。可是城里,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出了门,马路牙子上的绿植自己都不知道能长多久,你摘一下路边的花草至少都是不道德的行为,就是吐口痰都要用纸包着。城市的生活把一个人不断地往笼子里缩,而山里就是路边的花草投手不一定能搞定。
住在城里的人和长在城里的花草树木一样,没有根基。住在山里的人和山里的动植物一样,才能释放天性,不用学的八面玲珑,忍辱负重。我想作者在山里做梦不能笑醒吧,没有了别的其他的人,表情都不用关注,相由心生,没受过心灵摧残的面貌,当然神采奕奕。
作者笔下的文字当然也是被自然滋养过的,带着自然的味道,让人深深地陷进去,不想醒来。还有触不及防的充满哲理的句子,更是让人又喜又惧。本想顺着作者的足迹,去体会大自然的美妙。也想过寻访作者的小院,但是想想算了。
缘起缘灭终有尽头。为何要执念于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正是由于作者小院的神秘,才迫使我一口气都完了此书,还在反复回味么。得到的越容易,反而印象模糊。不去打扰作者,作者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大自然的养分呈现给更多人。至少还有一个念头,一个神秘的作者,吸引我去终南山里寻找更多的秘密。
其实,作者也有写到作者的家人,哥哥的了尿毒症,爸爸买个小东西都想着自己生病的儿子。好在,作者的侄女给作者的家人带来了不少欢乐。也能体会到作者没能为父母分忧的愧疚,人活着那能彻底地置身世外,不过是捂着伤口一路忍着眼泪,微笑前行。真心的希望作者能够富有,那样或许他内心的煎熬会少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