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土墙木结构的房子,虽然年久失修,我们也难以多去,但却刻在我心灵的深处,珍藏着生命的美好记忆。
那里有我童年的调皮和玩闹,有我爷爷奶奶的身影,有我小学初中写作业的桌椅,有我成长的串串足迹,有我父亲种植的硕果累累的苹果树,有我母亲流汗劳作的菜园子,有我娶妻生子的人生大喜,有我此生此世最重、最浓、最难舍的乡愁。
昨天,老屋拆了,在挖掘机的轰鸣中,老屋变成了一片平地。看着亲戚现场拍摄给我发来的照片,我的心中充满了怅然。我知道,从此,老屋就没了,成了需要从脑海深处使劲才能挖出的图景。
拆老屋,也属于迫不得已的事。
那是因为去年夏天的一场暴雨,据说是五十年未遇的暴雨,洪水无情地折磨着老屋,淹进院子,冲塌后墙,于是,老屋变成了危房,不能再像以前住人了,不得不拆了重建,或者就那样废弃者。
这个事从去年酝酿,一开始意见不太统一,但母亲坚持要重建,我也赞成,慢慢形成了重建的共识。
年过了,天日渐变暖,建房的事也加快了步伐。
说来也真惭愧,我工作忙,很难操上心,上七十岁的母亲格外难舍,硬是几次坐着公共汽车,来回跑了好几趟,收拾这,收拾那,每一样东西都舍不得丢掉,最后亲自看着老屋拆了。
我能够体会母亲的心情,她要亲自看着老屋拆了,还要亲自看着老屋重建。
家里已经计划,在那片连着我们根脉的土地上,重新建起一个新院落,工程随后就要动工了。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是老屋受灾后积水的院子,院中是父亲栽的苹果树和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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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受灾后的北房,后墙倒塌,土块裸露,墙外是别人家的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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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待拆前的老屋东房,我们叫堂屋,爷爷奶奶生前呵护着我住在这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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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待拆前的老屋北房,左手这间是我结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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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待拆前的老屋厨房,右手边是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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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待拆前的老屋杂物间,门前是三四米深的菜窖。
——2019年3月3日晚于北京一小宾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