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一场修行!
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多年前听我的长辈,这么形容过人生。当时也年轻,固执的认为这种理解过于悲观,直到我演绎完自己的大半生,开始深信不疑。
但是,在修行的路上,我可以尽量选择用快乐的方式,渡过生活之苦,工作所累。
离开第一个雇主家,是在一个月以后,给远在他乡的儿子去了电话,简单交代了自己的决定,就挂了电话。
就在前一个星期,孩子还打过来电话,探究雇主的为人处世如何,诸如种种可能干的不愉快的问题。一直处于少让子女担心,也带着故作轻松诙谐的语气,把一切都描述的很好。
人可以因为坚强,而忍受很多东西。同样,对于扰人不快的事情,也可以完全选择漠视、抽离。
我还小的时候,父母耳提面命的教导过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所以也一直热忱的相信,将心比心。虽然时代变迁,人心难测,不能用最好的善意定义人,也不应该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
雇主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也是。对于家庭主妇的琐碎工作与劳苦,我再不能深有体会了。
初次见面,工作内容和薪资待遇的问题,洽谈的很是爽快。她老公是个互联网高级工程师,多年的从业经验,自然可以牟得不错的工资,所以对于雇保姆的这一项开支,是完全可以覆盖到的。
我的工作也很简单。一个月除了4天的自由休息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处于雇佣关系。工作内容也无非是做饭,打扫。一个月三千出头的工资,并不是很高,但除了选择这类工作,创造价值之外,也别无它长。
刚住进雇主家,多少是不适应的。在自己家散漫、随意的多,如今反而束手束脚起来。女雇主简单交代了厨房的锅碗瓢盆的使用方法,就让我住进了主卧旁边的客房。也一再强调:随意一些,两个孩子她负责接送,早饭也不在家吃等等。
第二天一早,大孩子自己去上学,女雇主送小孩子上学。我在家简单做了早餐,吃完就开始收拾打扫。家里很乱,可能是有孩子的原因,另一方面看来,女雇主也不是一个对于卫生过于苛责的人,所以打扫起来,也不用那么刻板严肃,只要舒适干净就行,我姑且这么理解。
但并不意味着该做到位的工作,我刻意偷工减料,所以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对待。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女雇主打来电话。说是自己在牌桌上,手气正好,让我去接孩子放学。我欣然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动身去小孩子的学校,离家并没有多远,步行10来分钟的光景。两个孩子都挺懂事,也乖巧听话。回来做饭吃完,已经将近7点。陪孩子们玩闹了片刻,她们都主动的上床睡觉了。
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的时候,听见女雇主开门才回家,看看手机已经凌晨4点了。以后这样的现象也司空见惯。
随着相处的时间拉长,生活的摩擦也在所难免。但能过得去的事情,多半,我也会选择沉默应对。毕竟我挣我的一份工资,也没必要相互指责。渐渐的,女雇主开始抱怨炒菜的油放多了;或者肉可以分两顿吃,抱怨一次就都做了;也开始减少购买食物或者日常用品的用量;或者在饭桌上,提前把肉盛到孩子们的碗里;最后选择不在家做饭,买够三人的食量就自给自足了……诸如种种。
再后来,小孩子生病在家养了十来天,我也悉心照料。女雇主依旧通宵打牌,毫无延误。男主人经常出差的原因,基本上属于不在家的状态。除了刚来的第一天见过一面,以后基本未曾谋面。
最终,随着日常琐事的看不过去,多多少少心里有不痛快的我,提出了离职。男雇主出面,来一再挽留。表达对我工作和处境的理解。也主动提出涨工资的解决方案。男雇主是一个很是随和的人,女雇主有一个体谅的老公,我为她感到幸福。他再三强调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分担女雇主的工作量,向来耳根子软的我还是决定接着干下去。
可是我并没能把这份工作延续多久,直到女雇主某天找我洽谈,咬定多支付500元,表示我这段时间带孩子的报酬之外,以后每月不会再额外支付,工资保持以前的常态。那刻,我去意已决。
晚上给男雇主拨过电话,告知了自己的决定,他也没再挽留。没几日,待他找到合适的人选以后,我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两个小孩很是不舍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阿姨,你走了没人陪我们玩游戏,读儿歌了”。她爸爸在一边安慰孩子说:“阿姨在咱们家工作太累,工资开少了,找到了更合适的工作了。”
离开的时候,好像除了很喜欢那两个乖巧的孩子之外,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