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苏
二臭蛋也说:“现在不会有的。”
松松不服气,:“不信拉倒,我明明看见了小麻雀,只不过不像原来看见的那么小,黄嘴,是半黄不黄的嘴,渣渣渣叫个不停,就在地上跳着飞呢,我追了几下,没追上。肯定是老夹子的蛋孵得多了,孵剩下的。”
大伙哈哈笑,二臭蛋说:“剩下的麻雀蛋?大白天说梦话了吧?”
四疙豆又开始欺软怕硬,说:”你狗的就是大白天说梦话,是不是昨天晚上梦里看见的?啊?夏天还有小麻雀呢?是不是你狗的鸡鸡蛋呢?”
我们又都哈哈大笑。松松并不怕四疙豆,也骂他:“你妈的才狗鸡蛋,你妈的鸡鸡蛋!”
我赶紧劝他们,说四疙豆:“别动不动就骂人么,咱们不行实地侦察侦察,到底有没有狗鸡蛋。”我意思可以上房查看一下。我往往能在别人争论不休时,出个主意什么的。本来也不是什么高明的主意,有时候也就是随口说说。大家来了兴趣,说,可以可以。
卫民马上说:“唉!行了,咱们待会儿就上。”
忠忠和我马上悄悄说:“小声点,别让大人听见。”然后,我们看看买粮的长队,又悄声说:“今天可能够呛,这么多人,卖粮肯定卖到天黑了,改天吧。”
卫民就是个人来疯,我知道他,他从小就最能显示自己。凡是能上房上树,钻地道什么的,凡是能显示自己胆量本事的地方,他都第一个带头。而且一来了兴趣,压也压不住,真他妈的可以。你要给他压回去,我敢保证他会一晚上睡不着觉,简直是个二不愣英雄。卫民一听我说改天再干那事,急得了不得,说:“嗨,改天?说得好好的么,改天?改天,小麻雀都长成老夹子了。”
“一天就能长成老夹子?”忠忠一般总是为我说话。
二臭蛋有时候也是急性子,虽然没有卫民那样急。但只要一说玩的事,也不想等,就说:“要不这样哇,明天中午。”
四疙豆马上同意:“行,明天中午。”又压低声音说:“明天中午,大人们都睡午觉了,咱们再那啥。”
“行了,行了。”我们都同意。
第二天中午不到,卫民就跑到集体楼大门台阶上坐着,不时地冲我家阳台上喊一声:“龙龙,龙龙。”
这小子真他妈是个急性子。我到阳台上冲他喊一声:“卫民,等一会儿,我还没有吃完饭了,你先叫一下他们。”然后,我又压低嗓子喊:“别太大声了,让别人听见呀。”实际上,我压低嗓子后,卫民也听不清楚。
一会儿,四疙豆跑来叫我,我说:“让卫民小声点,让大人们听见呀。尤其是那狗的洗澡堂,就在集体楼里住着呢。”
四疙豆有时候有点嫉妒卫民,就说:“傻货么,就是显得他能似的。”
我们下了楼。正午的阳光直直晒在地上,院子中间,那根木电线杆子孤零零地暴露在阳光下,全然没有了夜里人们端着小板凳围在它跟前的喧闹。
卫民和二臭蛋已经在集体楼台阶上坐着。
我问:“忠忠呢?没来?”
“没有呢。”卫民说。
“球,是不是还没压完中药呢。”四疙豆没好气。
“松松那狗的不来了?”我说。
“就是呀,松松这小子勾起来咱们的瘾了,他小子反倒不来了,叫他狗的来。”四疙豆总想拿松松耍笑一下:“是不是又让他四姨给拦住了,不让来。”
卫民着急地说:“咱们上哇,不等球他了。”正说着,忠忠过来了。
“走,咱们先上哇,不等松松了,他小子老拉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