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坐在电脑桌前坐了四五个小时了,以上是我敲出的一个题目和一句话。
当然,这并不包含“非我”的一些声音和一些文字。
比如,一个在写旅行回忆录的声音,沉浸在西村咖啡厅的忧郁里,讲述千万里之外的美利坚旧闻。他把欢乐比作天空,把悲伤比作大地。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人,会在日光下的暖风中颤立、起舞、疯狂。但是,只有把头扎进这黑暗的泥土里,呐喊才得到毫无羞耻的释放。这个声音说,我们必须跪着,必须匍匐着,必须有无法抬起头的瞬间。
必须有,是因为我们必须活着,这个声音说。
当然,这个声音在街道上消弭了。
当走进一家餐馆,坐下来等待一碗抄手的上场,另外一个声音蹦出来了。
吃,还是不吃,这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这个声音说。本来,一只猪的命运,可以在餐桌上得到升华。一只猪从出生到出栏,少说也要有12个月的时间。这12个月,刚好是一个农历新年的循环。小时候,长辈会把年猪寄养在别家,为的是能有高品质猪肉做腊肉,还有做新年席桌。但是近年来刮起的一阵阵快餐旋风,工业化的走形式的吃饭流程,破坏了一只猪最后一程的美感。
如果说前面的文明是让生命在得到不同形式的完整,那么现在的文明,是让这一切的完整为了人的完整而垫背。这个声音瞬间拉高了声调,成为了人类的教导主任。
不过,当第一口抄手下嘴时,味觉迅速阉割了这个声音。
我躺下来,开始阅读安·拉莫特的写作书。我耳旁的声音褪去,只留下这个从小怀抱写作梦的声音,陪伴着我慢慢入梦。
一个短觉后,血液从胃部慢慢回到大脑,似乎为某种声音补充了能量。我漫步走到书桌前,喝下一口茶,感觉到那个声音真正出现时......我发现用力过猛。像《二十四个比利》里面的主角遭遇的某种精神分裂的状态,独自一人相处却听到满屋子的嘶吼。我听到了来自我身边人的声音,工作场合的声音,陌生人的声音;曾经发生过的,让我难过的,未来憧憬的......混杂无序的在列队,就像无数只老鼠在抢夺一块芝士的阵仗,白色迅速被黑色吃掉。
我是那块白色。
我艰难把视线挪回视频,手指放到键盘上。等待老鼠离去,寻找一点残羹剩饭。
看,还有一点点黏在地面上的白色。
那块白色突然跳出来,大声吼道:
枪毙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