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炽。
刀光,寒。
那是一座城,一个残破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
虽然他依旧站立,但是血污已然将他浸染。他就像一个浴血多时的战士一样,摇摇欲坠,却犹自挣扎着站立。
银甲银枪,跨乌骓逐风,他无暇拭去面颊上的那几点血渍。身后是一条他自己杀出来的血路,面前的又何尝不是呢?
冰冷的眼在热切寻觅,寻觅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相约,在栀子花开的时节共话巴山。
他们相约,在硝烟燃尽的年头相依相偎。
但是为何而今却再也寻觅不到她的身影?
曾经繁华的街市,如今已经变成了军士的刑场,同样受刑还有一些无辜,伏在地上的也有孩童和妇女的尸身。他们的血比将士们的血更为刺眼,更加令人痛心。
难道我来晚了么?
他皱起了眉。
那是皇宫么?
怎么会那般破败?
看来我确是来晚了。
大敞的是宫门,他策马缓缓的走进内城,曾经干净整洁的道路,如今已经一片狼藉。他没有理会那些从尸体下伸出的血手。
即便染了血,那皇宫依旧巍峨,依旧雄伟。
王座本就是嗜血的。
龙袍之上,已不见龙首。
这龙首又长得什么样呢?
如今,谁又会在乎呢?
她静静躺在那里,散落的发丝被那已经凝固的血粘在了脸上。合上的眼,掩盖了那双动人的眸子,那双眼眸曾说过她爱他。
那双眼眸曾和他许下诺言。
那双眼眸曾让他魂牵梦绕。
他轻轻地抱起了她。
他柔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他生怕惊扰了她。
可是那份情,再难抑制。
他在嘶吼,却无声,是怕惊扰了她。
他那双眼已经不再冰冷,或许是因为布满了血丝吧。
但是能看出那里更多的是柔软。
栀子花下,
多了一竖碑
多了一壶酒
一个守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