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坨子 胡99 2017-05-05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七个节气——立夏。夏天来了,它告别春天温柔的、滋润心田的空气,情意绵绵的雨丝,柔和的暖洋洋的阳光。
立夏一夜之间改变了天的脸色,大地的容貌。太阳加深了它的颜色,多少人将被这光茫多少染上点淡淡的黑,滚烫的空气,火辢辢的感觉。大地的身体和如同处在困境中的人们在接受艰难的考验,它来的第一个中午,就让我见识了它的威风,使我额头上汗水一滴一滴的滴下来。
夏天的风和雨不像春天爱人们,爱万物生灵爱得那么含蓄,而是大胆的爱,激烈的爱,爱得有高低的起伏,有时甚至冷淡。
夏天的雨总是喜欢讲排场的,喜欢喧染气氛,它要来时,生怕人们、生怕万物生灵不知道,犹如姑娘出嫁,要敲锣打鼓吹锁呐,让大家均来观看她的芳容。只不过是它使用的乐器和道具不同而已。先是雷声响起来,如战场上的炮声,闪电也来了,一道道的电光如像一把把光亮的金剑,把天空划成了两半,天空被吓哭了,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落下来。风也来助威了,我们看树木在摆动,哗啦啦响着,接着清凉之风迎面而来,虽然看不见她,可我们仿佛看见一个轻盈的天使,一个专门给我们带来清凉的天使,在翩翩起舞。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空气中倘弥漫着水气,太阳又在云间飘过来,携着七色的彩绸,恭送给那天使。这美的享受,让人们精神了很多,一下子振奋起来,走路的步子也比以前有力了。
夏天也使大地改变着颜色,本已是花枝招展的女士们,外出会挚着红艳艳的,金黄烂烂的,绿绒绒的,还有其他彩色的伞,条条道上似游动的彩龙;田地不再是单一色的绿了,有黄色的黄瓜,金色的南瓜,白玉般的苦瓜,彩条一样的豆角,紫色的茄子和玉米须子……。
夏天的夜呢,总是挂着迷人的色彩,有点深沉却带着浪漫,天空的云朵在晚霞时映射下,五彩缤纷,幽悠的明艳着自己的美丽;那高悬着的银镜似圆,把那如水的清辉漫漫倾泻在蛙鸣虫啁中,繁星调皮地眨看眼,快乐的欣赏着婆娑的树影,这时,习习的凉风便把昼曰里的烦与忧轻轻地弥散开来。人们带着微笑的脸庞,浅唱的婉词,如夏花般绽放空气中的絮语。那一抹纯白的似水的柔情,诠释着最美的纪念。
我热爱夏天,欢呼夏天到来时,总难免会让我想起那立夏的米坨子。离乡几十年来,再没吃过立夏米坨子了。但那制作的方法、场景,吃坨子的氛围和感觉至今仍记忆犹新,父母、弟妹的倩影又浮现在我眼前。
立夏的先一天晚上,母亲就将米用水泡在桶里,第二天起来用磨子将泡湿了的米磨成米浆,用白布兜着摊放于煤灰上,让其吸去过多的水份,使米浆变得浓硬些,再把米浆放大铁锅里在火上将生浆炒成熟浆。然后是正式的捏坨了,捏坨是这样的:在锅里抓一坨滚烫的米浆,有天津大鸭梨那么大,在中间捏出个大孔,孔里可放鸡蛋,也可放肉,放桔饼红枣,或带香味的补药,姜蒜等调料,反正跟做月饼一样,想到什么可吃的都可以放。然后捏合封上口,最后放锅里大火蒸。蒸出来那香喷喷的气啊,随着那热汽腾腾的蒸汽扑鼻而来,简直是让你流口水的催化剂。那蒸的短短的几个小时,让你急得心里直跳,这等的过程实在是难受,难熬之时忍不住去掀锅盖,越掀越熟得慢,还会挨上母亲的一顿骂。
几个小时的蒸米坨,仿佛让你觉得那锅里不是坨子,而是一个个地球,转动得那么的慢,太慢了,等得让你口水湿了衣襟,等得让你肚腹呱呱的叫。
但终有结果,当我们等得精疲力尽之时,已打盹丁。突然传来母亲的呼声:坨子熟啦,快来吃啊!我们兄弟姐妹一窝蜂似的围了过去,恨不得双手去捧,有时还真用手去抓,烫得受不了时,还是保命为重,就地一丢,可爱的坨子又加上了一层外衣。
当 真的吃起来,是爱之深,我吃上几口后,只能敬而远之,一个也吃不完,最能吃坨子的是我父亲,他三五个都不在话下,三四口就可把拳头大的坨子吃下去,看着父亲吃得是多么的开心呀,因儿女们都怕坨子了,他可以开心的放开肚皮大吃了。
这就是立夏,立夏那想得难受,爱得难受的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