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宫宴上,我远远瞧见了宁东篱。
他坐在男子席上,似乎有所感,扭头和我的视线撞个正着。
我没有躲避,微微颔首浅笑,拿出了我作为安定侯夫人的气度。
他有些愣神,旋即颔首回礼,遥遥举杯向我。
我装作没看见,和邻座的夫人聊起京城时兴的衣服。
待宫宴散去,天空飘起小雪。
我在廊下等着夫君退席,宫灯明明暗暗,晃了我的眼。
宁东篱自暗处走来。
“可否与我走走?”
我摇摇头。
“今朝若得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那年冬日,尚为一介布衣的他如是说。彼时,爹爹替我定了和安定侯的婚事,我求宁东篱带我走,但他拒绝了。
一别三年,再相见,我已心无波澜。
“夫人,久等了。”
夫君撑伞而至,我同宁东篱行礼:“宁大人,告辞。”
“他还站在原地呢。”走出一段距离,夫君附在我耳畔轻语。
“夫君,我今日没吃饱。”
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走吧,回去给你做夜宵。”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笑意盈盈。
雪落在我们的头顶的伞面上,转瞬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