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好潇洒,永远追逐在自由的天空,享受鸟儿也艳羡的空气,驾驭四面八方的风。
初中时候,我时常会看它,就那么突然想起来的一下,抬头瞧它在不在高高的天上。
每一次都独一无二,白的,青的,灰的,紫的,遇晨光变得高洁,遇黄昏开始艳丽,炙热的天火灼烧过,强烈的山风驱散过,那片只剩下一片光秃的天,也不是不能欣赏。
可我好久没看它们的。
意识到的这一刻,我已抬头。
今天下午的太阳暖融融的,风在地上,跑得飞快。它们就在天上停在,没有被太阳融化,没有被风儿牵走——它就这样安稳着。
确实很久没见了,曾经,我看了它那么久,它也想着该看看我了。
我保持抬头的动作,阳光正巧亮堂了我的脸,感觉像被温热的巾子盖住了,我只能虚虚地睁着眼,期望那几团儿云儿能看得清楚。
它们离我好近,像是沉甸甸的。真着近了,我看见它们团紧实的身子上溜出来几缕发丝,稍远点的云团得像两扇蚌壳,清晰得让我怀疑。其实我曾经是看不清的,不论在白天还是黑夜,晴天还是雨天,它们都在天上高高处迂回着。我只能见着它们沾上光彩的自由模样,在远远的地上站着。
那些日子里,哪怕它们再难受再压抑,也只会把身体压得实实的,像一个粗布袋子把天偷没了——可我脖颈抻得酸疼,也没见过它们压下来。
而今,如此不同。
它的身子洁白又凝实,连飘走的几缕也像慌张赴约时,俏皮收不回来的呆毛。于是,在它精心打理的下午,我们相互打了照面。还好我出门前用水捋直了发丝。
抬脚下了台阶,它应该又悄悄往前凑了些,看着反而更近了。
再次驻步,它看着我,我看着它。风还在绕我的耳朵,它又什么时候停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