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写东西,只能听到脑中的一个时远时近的声音,并不知道具体写什么,但感觉有东西卡在嗓子眼里。脑子里这个声音,小时候让我去到处为什么,后来帮我选歌听,再后来让我晚上看星星,在我站在书架前时帮我选书,现在,念叨着让我坐下写东西。曾几何时,我以为这个声音就是我自己,那时我青春期。再后来,我想把自己变成这个声音,那时我刚成年。现在,我每天与这个声音博弈争吵,今年我22岁。这个声音,让我在平凡无奇的东西中找美感,也让我在风平浪静的世俗中突然感到恐慌。这个声音,是我前面追着的光,也是后面跟着我的影子。当光灭了,影子也消失了,但世俗的黑暗与沉寂让我害怕,我到处寻找光点,从而影子得以等待机会再次出场。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声音永远不会消失,只会时不时的沉默。当他窃窃私语时,就像你走在大路上突然被一头路边的独角兽吸引,害怕和兴奋的走到未知的岔道上。它可能会在丛林深处谋杀你,也可能会带你到新的地方。但一般的情况都是,到了新的地方,再谋杀你,结果没杀死,你踉踉跄跄的负伤跑回大路,结果迷路了,忘记了大路的位置,如今每条路看起来都不一样,大路只存在你的记忆中。你只能另选条路,继续往前走。现在,你背着光,对着影子,你看到你的影子在流血,你想起了它的凶器,独角兽头上的角,这是你第一次感觉到,对光线的害怕。
天开始亮了,你的伤渐好,你的噩梦结束了,走在被早晨的雾烘亮的街上,天阴沉沉的,但你的伤不在疼,你开始被街边的绿叶吸引,开始听到鸟叫声。突然,迎面慢慢走来了一匹白色的马,在雾中逐渐现形。你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头独角兽,它在白天,不再满身充满光芒,它的角也不见之前的光辉。你惊愕了,看了它一会,它渐渐小步走近你,终于,你也小步的走向它。你们看了彼此一段时间,它的头伸到你胸前,你见势抱住它。你闭上眼。在这条不往前就是往后的路上,你们分开,它向你来的地方走去,回头看了你一眼。它走的越来越快,逐渐跑起来,跑向你来的方向的深处,消失在雾里。你则回过头,看向前面的大雾,继续在这你也不知道是哪条的路上往前走,但鸟叫声,一直在。
斜屋顶 - 2022.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