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年中白天最短的一天,也是寒冷时节开始一天,至于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有了:“冬至不吃饺子,冬天冻掉耳朵”的说法,不得而知。但似乎大多形成了冬至吃饺子的习惯。
二十多年前,在南疆野外工作的时候。有一天清晨,大家就着咸菜吃着油条、稀饭聊着天,小李笑着逗厨师说:“吴师傅,你今天的咸菜可真的是咸菜,吃一口咸菜可以干掉半根油条。”
吴师傅干笑着没吭气。
大刘用筷子点了几下桌子,低声对小李说:“注意点儿,吴师傅也不想这样,给养车两天前就该来的,可现在也没见影,这里的东西也不多了,能有咸菜已经不错了。”
大李突然说:“对了,今天是冬至,要吃饺子的,不然耳朵会被冻掉,如果今天吃不上饺子,我都不敢出门了。”
大刘见吴师傅低着头不吭气,就走到吴师傅跟前小声问:“厨房还有什么菜能包饺子的,到时要不要我们也帮忙包一下。”
老吴缓缓抬起头看了大刘一眼,又低下头,满脸愧疚的说:“如果还有菜,昨天也不会中午清汤面,晚上疙瘩汤的。我知道大家辛苦,也想给大家增加点营养和热量,可现在库房里除了大米、白面就是清油和盐巴了。如果是夏天,我还能拔些野菜包饺子,可现在……。”
大刘拍拍老吴的肩膀:“没事,我们不迷信,再说了,大不了穿厚一些。”
中午时分,大家看着山下的营地说:“给养车还没来,中午可能又是清汤面,你们谁下去吃饭,回来给我带两个馒头。”
小李下山吃饭,回来后说:“不是清汤面,是酱油泡米饭,你们没回去可惜了。”
傍晚时分,大家往回走,看着山下的营地,小李说:“给养车还没来,看来今天的饺子是泡汤喽。”。
厨房门口,老吴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厨房玻璃热气弥漫,里面依稀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香飘来。
一拥而上推开厨房门,餐桌上摆着一盘盘的饺子。
一片欢呼,蜂拥而上。
一口下去,又都停止咀嚼,都看咬去一半的饺子,然后转头看向老吴。
老吴手在围裙上来回擦,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大家,都怪我,没有菜了,只能给大家包油条馅的饺子,有饺子,大家就不会冻耳朵了,等菜来了,我给大家补上。”
小李一把抱住老吴,泪流满面的喊了一声“叔,……。”
多年以后再相聚,印象最深、最美味的还是那顿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