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高中之后,家中发生了比较大的变故,我和爸爸关系下降到冰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缓和。爷爷奶奶搬来家里和爸爸一起住,我就搬出去住了。我每天下午放学只有1个小时吃饭时间就要赶着去上晚自习,奶奶就帮我早早准备好晚餐,我风卷残云后就擦干抹净的跑了,奶奶再帮我收拾残局。她早就有高血压和糖尿病,那些年一直都在吃药,2012年家中变故打击加上一些其他事情,奶奶就中风了。开始的时候还能拄着拐杖每天下楼晒晒太阳,后来则变成坐在轮椅上爷爷每天负责把奶奶弄到楼下去,再后来奶奶就卧床不起了。
2015年10月份,姑姑和我打电话时无意间透漏奶奶最近状况不好,问爸爸也不说,于是召集哥哥弟弟一起回家看奶奶。家中1楼的堂屋已经清理干净,原本每年都要供奉的财神爷也不知道去哪了。奶奶躺在1楼的后屋,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望着我们哭。我问爸爸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也没接话,只说应该很快了。
2015年11月17日的下午2点,我生日的前两天。当时我在班里上课,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到是爸爸的电话我预感不好就挂断了,跟老师打了招呼回寝室。一路上我颤抖的双手盯着手机不停的震动,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挂断电话。到了寝室我锁好门之后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回拨了爸爸的电话。爸爸说奶奶不在了,我镇静的回答:恩,我马上回家。
嚎啕大哭,痛哭流涕,我在被子做成的小世界里肆无忌惮发泄着自己的悲伤,我给妈妈打电话,只说了奶奶不在了,就继续痛哭起来。家乡习俗只要结婚就要吃肉丸子,所以奶奶说自己的身体很好,一定要吃到我的肉丸子。可是奶奶不仅没有等到我结婚,甚至都没有看到她未来的孙媳妇。
作为家里的长孙,我受到的关注最多。因为家中的变故,奶奶对我的愧疚也很深,奶奶觉得自己没有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与伤心,但是我都不怪奶奶。奶奶在中风后,我也多次认为是爸爸的行为让奶奶疾病加深,年29的下午和他大打出手,我骂他不愧为人父为人夫。奶奶只能拄着拐杖一面拉扯我,一面嚎啕着叫着爷爷下来劝架。看着他丝毫不觉得后悔的样子,我直言让他滚,没有你这个家也能过年!
转眼间,奶奶已经过世三年了,火化那天,正是我的生日。在陵园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脸上或多或少挂着悲伤,我感觉我已经哭不动了,我已经失去和爸爸斗争的力量了。小时候,爸爸打我,不管是我做错了事情还是什么,奶奶都会奋力挡在我们面前。我想从今以后也没人再这样去挡在我前面,我和他吵架或者打架的时候也没有人在无条件的维护我安慰我了。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正是我接到爸爸电话的那一刻,望着窗外的细雨,和三年前没有区别。我知道无法用浅显的文字表达我对奶奶的思念,但是我只知道,当我失去奶奶的那一刻起,我的生日就不再有意义,因为我是真的很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