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姐弟相处

楚华在卓韵彩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发烫，嘴角和腮旁留下了卓韵彩的殷虹唇印。楚华一面用水洗去，一面想着刚才一瞬间的感觉。当看见镜台上各种女人用品，还有整个卫生间里发出的那股强烈的成熟女人的味道，才发现那种不由自主的冲动竟是越发强烈了。他不得不做了几次的深呼吸，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再看脸上的红云已经逐渐消褪了才走出去。看见谢文清果然已经拿着复习资料回来了。

谢文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大眼睛闪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又重新垂下头去看那份资料。白皙修长的脖子，在楚华的眼前闪光，还有一股清淡的体香。楚华不敢多看转过脸遇到了卓韵彩的目光，还是那样炽烈地闪着光，甚至有一种像小姑娘那样的俏皮。楚华忙也低下头，与白凤菊一同去看那份资料。

卓韵彩没有在意楚华的神态，她知道楚华一时是无法适应的，可也很明白楚华只是处于一种自我矛盾中。卓韵彩在等待着，不想去逼他，毕竟两个人的年龄差异很大……

从卓韵彩家出来，楚华一直没有说话。

谢文清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啦？”

“我？没有什么啊？”

“没有什么？阿华，你的神情瞒不过我，一定有事。”

谢文清了解他，从这几天楚华的神情，就知道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还有就是卓韵彩看他的那种眼神，变得越来越充满渴望。卓韵彩只比文清大3、4岁，文清也是个过来的女人。自从第一次和楚华一起到了卓韵彩的家里，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女老师对楚华的感情有点特别，绝不单纯是师生和姐弟的那种感情。

更重要是文清发现自己对楚华，也不是单纯的同学和姐弟。连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另外的情愫一直在心里荡漾？谢文清知道楚华对自己有一种依恋，尽管表现出来的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情感，正好可以巧妙地用来掩饰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这次开学后，文清很快就发现，楚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一直在埋头勤奋读书，几乎都没有回过家。文清知道楚华已经把女儿送走了，可毕竟妻子就在江对岸不是吗？怎么会一点回去的欲望都没有？文清觉得对一个男人而言，这种冷漠只能说明一点，他已经不爱自己的妻子。

文清对这一点有很深刻的体会，每次自己回到家里，都很难摆脱丈夫的纠缠。说心里话，文清每次都是很无奈去接受丈夫的爱，因为实在缺乏共同语言。

文清的丈夫是个很普通的川西大山里的农民，当年文清下乡后，实在无法一个人在那个大山里坚持了，便嫁给了他。丈夫对她极好，她为夫家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后，尽管公婆非常不满，丈夫却始终如一的维护她，包括支持她考大学、读大学，离开了川西。

文清无法让自己爱丈夫，却不想背叛他，也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也不知怎么，白凤菊在见到楚华第一天起，对这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情。白凤菊不敢让这样的感情在自己心底滋生，他却还是在一天天走进自己的心里。

谢文清猜出楚华一定有心事，也不去逼他，只是很温柔地提出：“你现在有事吗？”

楚华摇摇头，说：“没有，怎么啦？”

“那就陪姐去江边走走。”

两个人走出校园，一直走到了大江旁边。楚华不知不觉就陪着谢文清走到了那块巨大的老鹰嘴上。白凤菊坐在了石头上，楚华便也陪着坐下来。谢文清很自然地斜靠在楚华的身上，楚华一点也不在意。

两个人已经不止一次在这里坐着，一起看江上日出日落，一起看江上月升月降，再就是一起观察江中的漩涡了。也许对于谢文清而言，这样的时光是一种享受，她不敢再有更高的奢求。对于楚华就有些不同，那是一种心情极度的放松。自从与谢文清相识之后，楚华就已经发现，自己只有在谢文清这个女人的面前，自己的心境会处于一种最松弛的状态。

谢文清让自己舒舒服服地靠在楚华的怀里，指着江心的漩涡，“这个漩涡，你下去过几次了？”

楚华两只手就放在谢文清的胸前。奇怪的是两个人这样亲昵，甚至有点暧昧的样子。竟一点也不会让人产生那种欲望，就仿佛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一对亲姐弟。

楚华回答说：“加上今年的一次，一共下去试探过五次了吧？”

“还是没有探到底吗？”谢文清抓着楚华的手问着。

楚华摇摇头回答：“没有。最后一次应该是快到底了。可是那种旋转的速度和心里压力太恐怖了，我失去了最后一刻的勇气。”

“你是怕自己的体力支撑不下去吗？”

“那倒也不是。我对自己的体力和潜水能力有足够的把握，那次并没有到生理极限。”

“那就是，你的心理到了承受极限，对不对？”

“应该是的。”

“可是，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似乎不应该会失败在自己的心理极限上。”

“你真的对我很了解吗？一个人总会有牵挂的，尤其是面对死亡的时候，有几个人可以了无牵挂？”

“我对你也许真是还不够了解，可还是了解你心里的牵挂。”谢文清轻轻用手掌在楚华的手背上拍了几下。

楚华淡淡地笑着回答：“不妨说说看。”

“在你的心里，有牵挂的事，也有牵挂的人，对吧？”

“那……事，是什么事？人，又是什么人？”

谢文清坐起身，站在崖壁边上大声笑着说：“不说啦，我知道你在那一刻，一定会牵挂过我就够了。”

楚华也站起身，走到谢文清身边，笑着说：“你够自信。真的，那次在那一刻，我心里都会牵挂到一些人。比如，妈妈、老爸、湉湉，可的确每一次都会牵挂到你……”

谢文清突然转身，双手搭在楚华肩头，盯住他的眼睛问：“老实告诉我，你的牵挂里，有没有她和她？”

楚华并不在意这种更加暧昧的姿势，顺手也搭在了白凤菊的双肩上，故作漫不经心地反问：“这，她和她是谁？”

谢文清松开一只手按住楚华的鼻子，“和姐打马虎眼？”

楚华移开谢文清的手，笑笑说：“别这么计较吧，确实也有她们。也许我心里的牵挂太多了，所以做事总也不能决绝。”

谢文清握住楚华的手，说：“楚华，今天姐正式劝你一句话。你不能太过优柔寡断了，你不觉得自己已经陷进了生活的漩涡里很难自拔了。一个男人岂可有这么多的牵挂？”

楚华突然笑了，拉着谢文清的手朝下面走着，“谢谢姐。我会考虑的。”

谢文清看着他突然变得明朗的眼睛，“你等等，姐还要问一句话。”

楚华拉起谢文清的手就跑，一边跑着回答：“不用问了。我已经放下一头牵挂，上个月正式离婚了我祝福她今后会幸福。湉湉跟我了。”楚华回答的非常轻松。

谢文清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只是隐隐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几个月后，谢文清的担忧终于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