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的秋天,峨眉山市乐山脚下一个村庄里,一位挺着大肚子的村妇在屋里忙碌着。
忽然,下腹传来一阵疼痛。有过三次生育经验的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即将出世了。她忍着宫缩带来的疼痛,将大铁锅里装满水,并且将灶里的火加大。盆子,剪刀,毛巾,婴儿衣服,她准备好一切后,平躺在床上,在一波又一波的宫缩疼痛中,胎儿顺利地离开了母体。她坐起来,将孩子的脐带剪断,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婴儿身上的血渍,并给孩子做了简单的包裹。收拾完孩子,她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身体和床铺……
丈夫和婆婆从地里干活回来,看到她已经不再隆起的腹部,“生了?”婆婆放下农具问。
“恩,女孩!”她轻声说道。
“你照顾孩子,我来做饭吧?”婆婆不容置疑地说道。
“恩!”她应了一声,将手里正在打整的菜放下。
这个秋天正午出生的女婴,就是我!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其中一个哥哥不到3岁就夭折了。
长大后,从妈妈那里得知,本来爸爸妈妈不准备生下我的,因为家里有一儿一女了,加上正好提倡计划生育。但是,奶奶说,既然怀了,就生下来吧!所以,我有时很感谢奶奶,因为她的一句话,我才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当然,有时我也会恨奶奶,因为她的一句话,我才在这个世界受苦!不过,当我跟父亲关系稍微融洽一些后,我心里是非常感谢奶奶的,愿她在那个世界一切安好!
我四岁以前在四川度过,四岁之后,爸爸复原分配到江汉油田后,我们三个孩子和妈妈一起被爸爸接了过来,过上了爸爸说再也不用务农的日子。虽然每年暑假都要帮妈妈到大田队分配的地里除草(那时还没有除草剂),不过爸爸说,只要努力学习考个工作,就可以转城市户口了。小学的时候,我努力学习,生怕成绩差了留级,被人喊“留级包”是很丢人的。幸好,小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顺利升入中学。
进入中学后发现,自己的水平居然在中间(小学一个班,初中两个班),内心有点害怕。加上英语、代数、几何、物理、化学等新知识的陆续涌入,我应接不暇。脑子不够用,加上不喜欢某些科目的老师,从初一到初二,成绩看着逐渐下滑……我计划着各种自杀方法,最终选择了割脉。我偷偷把家里的一瓶红酒打开,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喝了。等了一会儿,好像没醉?又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准备好刀子,将刀锋压在动脉上时,我犹豫了!割得开吗?我把刀子移到左手食指上,用力一拉!
“呲……”我深吸一口气,骂道:“妈的,怎么这么疼啊?!”
我把刀子藏起来,脑袋昏沉沉的,赶紧躺床上。妈妈回来,等我醒来,问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我说好奇。自杀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很长时间没有自杀的念头了。
初三的学习压力更大了,一天的晚自习,我肚子持续剧痛,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问同桌地女生,她也说不清楚,我跟她说:“也许我快死了!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为什么死的!”结果,那天放学发现内裤上的血,我确定是快死了。回家赶紧告诉妈妈,她说不要紧,女人都有这一遭,然后找了一根很奇怪的布条递给我(那时候没有卫生巾),教我使用方法。之后,每个月都有这讨厌玩意儿,弄得我走路都快不会了,很是烦躁!一直到高中发现有女生用卫生巾,那种烦躁情绪才得以缓解。
初三报考师范,因为名额有限,我被刷了。技校考试,以两分的差距落榜了。毕业考试,以三分之差,与快班失之交臂,我进入了三个平班之一。虽然在班里暂居第一名,但是我很失望!高中的课程更难了,我的成绩又直线下滑,到高三时,已经进入了倒数的排行榜。坐在倒数第一排,各科老师基本不管我们后面两排的学生,我们也自暴自弃了!令人意外的是,高三下学期,我居然恋爱了!
一个社会青年,武术教练,个子和身材很好,皮肤有点黑,眼睛不大,但是酒窝很迷人,同班的女同学说他好帅,我倒没有觉得。只是有个男人说我可爱、漂亮,我的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算是对糟糕透顶的成绩的弥补吧。很快,爸爸从外地回来陪我高中毕业考试时发现了他的存在,坚决反对!我没有管爸爸的态度,悄悄地跟他来往,只是悄悄地告诉妈妈,如果我毕业考试失败,我就自杀!妈妈无言以对,只是偷偷抹泪。
大概是我命不该决,或者老天不相信我会自杀,我居然考上了技校,获得了铁饭碗!终于盼到,可以不需要依赖爸爸妈妈养我了!爸爸又去了外地,妈妈管不了我,我继续跟武术教练来往着,直到爸爸探亲回来,跟我说:“你如果选择那个男人,你就离开这个家!我当没有生养你这个女儿!”
我犹豫了!终于以一封绝交信,结束了近三年的恋情。
技校毕业,进入一家国企化工厂,我开始谋划把自己嫁掉,好远离爸爸。但是,交了几个男友,爸爸都不同意,无论有钱没钱。直到现在的老公出现,爸爸同意了。我跟爸爸问为什么?爸爸说,因为他是大学毕业!原来以前的男友们学历太低了。
跟大学毕业的男友交往,比较顺利,虽然有过分分合合,最终步入婚姻殿堂。升级做了老公后,他很努力地挣钱,我们的儿子在2006年4月17日出生,一个很可爱的小孩。
如今,儿子已经快11岁了。跟儿子相处的日日夜夜,除了收获了满满的母子之情,我也看到了我自身在他身上的映射。随着年龄的增长,儿子身上复制的我,令我不得不深思。我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我和他都不得自在。
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在我苦思不得解的时候,遇到了王文丽老师的光谷读书会。通过多位妈妈共读《为孩子立界限》一书,彼此分享、反思、探讨,我开始看到我自己情绪背后的动机,也慢慢看到儿子情绪背后的真相。同时借由韩薇老师带领的妈妈导师读书会、龚婷老师发起的《正面管教》读书会、以及我自己发起的读书沙龙,我越来越能够看见自己、儿子、老公,并体察到自己和他们的情绪、动机,运用积极暂停、稳定自己的情绪和爱,让儿子和老公也越来越稳定、自在。
未来的日子,“妈妈读书会”将成为我成长的主要力量来源。借助老师和其他妈妈的力量和支持,帮助自己的家庭,也帮助到其他妈妈和她们的家庭。